“也不许多问。睡觉。”

骆宁把头发理好了,拨到了左边肩头,这才躺下。

两人不再说话。

黑暗中,她又看一眼。眼睛适应光线,发现他的眼皮是睁开的,并没有睡。

“王爷……”

“说。”

“明日侧妃们进府,要办喜酒吗?”骆宁问。

她必须找个话题,来冲淡一下方才的尴尬。

萧怀沣:“不办。”

“辰王他们也不来喝杯酒吗?”

“上次大婚,他们醉了两天才醒,不好再劳烦他们。”萧怀沣说。

他没有转过脸,躺卧在枕头上,声音平缓得毫无起伏回答她,又对她说,“你可叫三哥,已经是成了亲的人。”

骆宁道好。

又问,“我可以喊崔公子叫表弟吗?”

“也可。”他道。

骆宁又说了些杂七杂八、不太要紧的话,直到她感觉轻松,慢慢进入了梦乡。

睡得迷迷糊糊,她感觉身边人动了。

她睁开眼,瞧见萧怀沣将灯罩拿开,帐内有了小小光线。

他回眸,瞧见她眯着眼睛,就说:“我去看看今日是否有早朝,你继续睡。”

骆宁含混应了声。

“阿宁,早上可要吃外头买的油饼?”

骆宁:“好。”

灯罩落下,帐幔的金钩微微摇曳,他罩上灯、放下帐子,离开了。

骆宁这个时候倏然醒透。

他方才,居然问她要不要吃油饼……

骆宁再无睡意,莫名很想吃油饼,就喊了丫鬟进来服侍。

当值的是桃叶。

“王妃,这才不到寅正,你就要起来吗?”

她平时卯时才醒。

骆宁:“起来吧。”

今天一堆事,估计石妈妈和陶伯也要找骆宁示下,早些办了差,等着萧怀沣回来带油饼给她。

骄阳初升,萧怀沣果然从街上回来了。

头发沾染了一点晨雾的潮湿,手里拿着几个油饼。

他叫丫鬟拿去花厅摆好,等会儿就在花厅摆饭。

他先去更衣。

服侍的丫鬟众人都退下去,骆宁与他一起用早膳。

米粥配油饼,骆宁吃得心情开怀。

“……今天是没早朝吗?”骆宁低声问萧怀沣。

萧怀沣也爱吃这油饼,咬了一口,没空回答她,只是点点头。

“他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差。”骆宁道。

萧怀沣依旧没说话。

骆宁得到了准信,就不再问了,夫妻俩一人吃了两个油饼。

雍王府大门紧闭。

正午时,侧妃们由礼部官员的护送下,到了雍王府。

瞧见紧闭的大门,都吃一惊。

而后总管事陶伯出来,笑着对他们说:“王爷吩咐,走东南角门。”

众人脸色骤变。

先来的,是王家三小姐王珺。她坐在花轿里,打扮一团喜气。有陪嫁的队伍,热热闹闹,如同出阁。

可雍王府门口冷冷清清不说,还要走角门进府,她如遭雷击。

“……大人,我家小姐叫您。”王珺的丫鬟对礼部官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