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萧怀沣说:“王爷,停下来买个油饼吃。”
萧怀沣让靠路边停了马车,吩咐跟车的护卫去买。
很快,护卫递了两个油饼进来。
骆宁咬一口,舌尖浸润了温热的油脂,倏然觉得对得起自己了。
她又咬一口。
萧怀沣吃另一个。
吃完,萧怀沣突然开口:“路边也有饭馆子,吃些再回。”
一块糕点、一个油饼,没有填饱他,反而叫他开了胃,更饿了。
骆宁也有同感,现在更火急火燎想吃东西了。她还有顾虑,试探着问:“王爷吃得惯?”
“难不成本王是娇生惯养的?”他道。
骆宁:“……”
因距离皇城还比较远,路边的饭馆子都是普通的,不是皇城附近坊间那种奢华客栈。
二楼勉强有个雅座,小而局促,门窗、门帘皆破。
但饭菜美味。
骆宁觉得自己可能是饿了,也可能是这家厨子的确有能耐,她吃得停不下筷子。
很快,就感觉撑了。
饭毕,小伙计给他们上了两杯麦茶。
很香。
萧怀沣大概也有同感,他一口接一口喝着。
此时黄昏,从二楼窗口远眺,天际云蒸霞蔚,火烧云一般的璀璨。霞光从窗口披覆进了室内。
萧怀沣静静看着。
骆宁也看。
可能是吃饱喝足,心情舒畅,她觉得这天的晚霞格外绚丽。
“王爷,您别担心。”骆宁出声说,“朝局不会动乱的。”
萧怀沣回神。
他看一眼骆宁,淡淡说:“你好像一直很看得起本王。”
她认为他担忧的是朝局,而不是想着个人得失、盼皇帝驾崩。
“我选择王爷做靠山,自然是觉得您最有实力,也有胸怀。难不成,王爷以为我胡乱碰运气的吗?我眼光好着呢。”骆宁道。
萧怀沣又看一眼她。
霞光浓烈,衬托她一双眸熠熠。
他看够了,没什么表情挪开了视线,站起身:“走吧,回府,时候不早了。”
骆宁道是,跟上了他。
郑皇后出宫祈福一事,不少人知晓。
听闻,当晚大皇子就退烧了,而后没有再复发。
不管是朝臣还是太后,都感念皇后对大皇子的慈爱。
她做好了皇后与母亲的本分,拳拳爱子之心,令人动容。
皇帝病情也慢慢稳定。
皇城内恢复秩序,雍王就不再进宫去了。
骆宁又去了一趟雍王府,关心此事。
雍王把宫里情况说给她听。
“皇兄已经能批阅奏章,只是对外还说他养病。母后希望借此事,再看看朝局。”雍王道。
骆宁了然。
“王爷,我还需要进宫去看望母后吗?”
“不用。宫廷情况复杂,母后未必希望咱们去。”雍王道。
骆宁:“我便不去了。”
她讨到了一个准话,安心回镇南侯府。
路上,却遇到了郑霄。
郑霄是郑皇后的胞弟,以前他还被雍王打过。
雍王一脚踢断他鼻梁骨。
探春宴的时候,骆宁也偶遇过他;而后见过一次,就再也没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