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土匪一事,栽赃到他大舅舅头上;而后再慢慢抽丝剥茧,转到建宁侯府去。

他会提前做好安排。

“……骆氏阿宁。”

骆宁坐正几分:“王爷吩咐。”

“本王要夸奖你。你今日事情办得不错,十分利索。”萧怀沣道,“没有意气用事,也不怯场。”

骆宁:“多谢王爷。”

想起那支小弩,骆宁又道,“是蔺姐姐送我的,可惜了。”

萧怀沣:“本王会派人寻更好用的小弩给你。那支弩平常,本就配不上你。”

骆宁看向他。

不是配得上、配不上的问题,那是蔺昭给她的礼物。

不管它怎样,骆宁都很珍惜它。浪费在余卓身上,她始终觉得不值。

萧怀沣回视她,眸色幽静,“虽然夸了你,也要戒骄戒躁。骆氏阿宁,手腕可以强悍一点。”

他又握住了她的手,声音莫名有点轻,“多吃些饭吧,你的确瘦。”

说罢,就松开了。

骆宁应是。

她回到镇南侯府,傍晚时蔺昭才归来。

骆宁问她情况如何。

“王爷的人接手了,咱们不用管。”蔺昭道,“王妃,您害怕吗?”

骆宁:“我当时一直压着内心的愤怒。我去之前,都没想到余卓那么恶毒。动手时,我太生气了,没顾上害怕。”

事后想起来,觉得不真实,仍无惧意。

“您若是怕了,告诉我。我替您开导。”蔺昭道。

骆宁颔首。

“蔺姐姐,那支弩……”

“它能替王妃出力,万分荣耀。哪怕损坏了,也是‘死得其所’。”蔺昭说。

骆宁握住她的手:“谢谢你,蔺姐姐。”

蔺昭轻轻拍了拍她手背:“王妃,替您尽忠是我本分。”

骆宁眼眶微热。

深秋夜露重,骆宁洗漱后躺下,脑子里很平静。

她以为,夜里要做噩梦、要胡思乱想很多事,却什么也没有。

像这寂静的夜一样,风都是徐徐的,没有任何涟漪。

她睡到了天亮。

早上平安无事,到了黄昏时,二婶来了文绮院。

“……你二叔说,余卓死了。”二婶告诉骆宁。

骆宁笑了下:“哪里来的谣言?”

“是真的!”二婶神色惊疑不定,“具体原因还在查,好像是余卓跟洪田寨的土匪接头,可能有什么没谈拢,被灭口。此事还牵扯到了崔将军。”

骆宁表情安静了好一瞬。

而后,她蹙眉,“他真死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你二叔说,衙门还没查明白。皇帝听闻了洪田寨余孽之事,震怒,还叫了崔将军进宫。”二婶道。

骆宁脸色渐渐沉了:“应该不会连累咱们家吧?”

“肯定不会。”

“等过几日事情明确了,我找太后娘娘打听打听。”骆宁说。

又过了两日,此事市井坊间都听闻了。

二十岁的骁骑将军,年少有为,在盛京城里是有些名气的。

他的死,引发不少涟漪。

“他是崔将军部下,崔家恐怕有了不臣之心,才利用部下去接触土匪余孽。”

崔将军出来解释,余卓回京后尚未述职,他自己也不担任任何差事,并不算他部下。

“这位骁骑将军,在建宁侯府宴席上与王家义女私通。王氏为了义女名声,借土匪之手宰了他。”

也有人如此猜测。

朝堂之上,有了争执。

皇帝听闻抓到了洪田寨余孽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