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叫‘没什么大事’?”王夫人怒问。

建宁侯:“咱们仁至义尽,往后这个义女交给白玉麟,他怎么处置是他的事。对外就说,‘五小姐养在深闺’。”

白慈容今日丑态,必定会被人议论,建宁侯府不会送她进宫了。

建宁侯拿了白玉麟和邱士东的钱,也不会再退回,毕竟是白慈容自己犯错的,又不是侯府失言。

于建宁侯府而言,不算什么大损失。

况且这次及笄礼,收了数不清的礼金。

建宁侯没有很生气,因为白慈容丢脸有限,不是被人抓到她与余卓在房内纠缠不清。

“……哪怕养在深闺,她到底占了咱们侯府姑娘的名头,我跟着她丢人现眼。”王夫人犹自不满。

白慈容哭了起来:“侯爷、夫人,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没做错什么。”

“人人都听到你与余卓在房内。”

“我、我只是……”白慈容语塞,“我要见我爹爹!”

王夫人一甩衣袖,对建宁侯道:“侯爷拿主意吧,此事我不管了。只是有一样,侯爷念着侯府声望,别做糊涂事。”

她转身走了。

建宁侯看着白慈容,也是怒其不争。

很快,白玉麟与邱士东进来了。

白慈容哭得梨花带雨。

白玉麟已经听说了此事,有点忐忑:“侯爷,这不算什么大事吧?他们俩本就认识,一起说几句话……”

“‘在房内’、‘被人瞧见衣衫不整’,这两句话,我就跟陛下和御史台解释不清。”建宁侯道,“你们把她领回去,不可在京城露面。我们不关押她,对外只说五小姐生病静养。”

“不,我不想回去。”白慈容哭道,“我不能浪费了大好年华。”

邱士东微微拧眉。

半晌,他对白玉麟说,“把侄女带下去吧,先稍作休息,我与侯爷说几句话。”

建宁侯倒是不介意和邱士东交谈。

此人聪明、敏锐,有魄力,不像白玉麟那样唯唯诺诺讨嫌。

“……侯爷,阿容尚有可用之处。”邱士东说。

建宁侯摆摆手:“莫要再提。好好宴席,她不坐高台,跑下去与男子私会,这是她的错。”

“都是她的错,不怨任何人。”邱士东说,“但是侯爷,您想想陛下这个人。”

建宁侯端起茶,润润嗓子:“陛下怎么了?”

“听闻陛下曾被先帝不喜,有些朝臣见风使舵,也诋毁过他。这是陛下心病。”邱士东说。

建宁侯:“的确如此。”

“就拿‘诋毁’做文章。您再养阿容一年半载,待今日之事过去,就说她被人诋毁,才被迫养在深闺。

她容貌绝俗,侯爷难寻比她更出色的女子,美貌本就罕有;她又聪明,除了侯府无所依仗。

若她背负一个‘受迫害’、‘遭诋毁’,陛下瞧见了她是否更怜惜?”邱士东说。

建宁侯:“……”

邱士东果然是三寸不烂之舌,这么刁钻的思路,都被他开辟了出来。

“这太冒险。”

“侯爷,侯府百年从未断过与皇族结盟。宫里一直都有王家的娘娘。到了今时,缺了一位。”邱士东说。

建宁侯再次看向他。

这人,果然敏锐,他什么都知道。

他很清楚王家的软肋。

“侯爷,您养着这么个可怜柔弱女孩儿,又无损失。万一赌对了,您也不负列祖列宗,家业在您手里没有凋零。”邱士东又道。

建宁侯:“此事从长计议。”

又道,“阿容先留下,时辰不早了。你们过几日再来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