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白氏和白慈容都关在府里,用什么牵制邱士东?
她们不足以做把柄。
唯有利益,才能拴得住他们。白慈容出去了,他们自然以为前途又来了,轻易不会离开。
既然进京了,怎可全身而退?
尤其是邱士东。
“……叫她出去吧,没事。对咱们没坏处。”骆宁说。
秋华不再说什么。
骆宁回到了家,入了夜顾不上吃饭,先去了趟东正院。
侯夫人刚刚喝了药,早早躺下。
也许白慈容的出逃,也给了她一点希望与安慰,她精神又好转几分。
瞧见骆宁,侯夫人满眸戒备:“你还敢来?”
“这是我娘的院子,我来看看您,怎么就不敢来?”骆宁笑了笑。
侯夫人瞧见她,心底的愤怒无法遏制,脸色变了又变,“你不怕甄妈妈找你索命?”
“又不是我害死了她。”骆宁淡然说,“是你们,娘。你们害死了她,她先找你索命。”
又道,“我凶恶,她敢来寻我,我且叫她魂飞魄散,鬼都做不成。”
侯夫人打了个激灵。
她似乎不认识骆宁:“你怎变得这样可怖?你不是我女儿!”
“谁是您的女儿,娘亲?”骆宁问,“表妹吗?”
侯夫人攥着手指,掌心捏出了一个个指甲印。
“娘,您听说表妹从狗洞爬出去的事情了吗?我告诉了太后娘娘,不日全城的人都要知晓了。”骆宁说。
她说着,已经站了起来。
侯夫人听到这句话,果然如骆宁预料,脸色大变,无法维持体面,拿着茶盏就砸向骆宁。
“你、你要把我们逼死,你才甘心吗?你这个冤孽、畜生,当年我就不该生你!你要断了我们所有的路……”
她一边骂,一边挣扎着想要抓骆宁。
骆宁已经转身,走出了她的里卧。
侯夫人在身后声嘶力竭咒骂,呛咳。
她又咳出了一口血。
东正院内的下人,全部都是侯夫人白氏心腹。
这些人,开始各有心思。
有人怪骆宁太狠,对亲娘这样痛下杀手,一逼再逼,看不得侯夫人病情好转。
另一部分人则觉得,骆宁是恨白慈容。她用白慈容来打击侯夫人,只是希望侯夫人能慢慢放弃白慈容。
偏偏侯夫人一听到白慈容遭难,就大发雷霆。如此一来,骆宁和夫人的关系无解,这个东正院会永无宁日。
“咱们走吗?”
“能往哪里去?除了夫人,也没人肯用我们。”
白慈容顺利出逃,带给侯夫人的振奋,再次被骆宁击碎。
东正院内人心惶惶。
骆宁回到文绮院,简单吃了点汤面,睡了个好觉。
一场秋雨,早起的风有了一缕凉意,暑热消退,骆宁打算去接祖母回来。
“收拾收拾,咱们也去避暑山庄住两日。祖母该回来过节了。”骆宁道。
秋兰应是。
翌日,骆宁带着秋华秋兰和蔺昭,早早出发去了避暑山庄。
半上午的日头还是烈,骆宁赶到山庄时,凉风习习,比仲秋还舒适。
“明年咱们也来这里避暑吧。”秋华艳羡说。
骆宁:“未必有时间。”
做了雍王妃,骆宁和大丫鬟们应该会很忙碌。除了主持中馈需要很花时间,还有另一样:应酬。
她未嫁时,每天只需要“学习”,除了耍鞭、跟着两位嬷嬷听课,便是练字。
时间充裕。
只因持家和应酬这两件最繁琐、最耗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