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宁听了,在心里暗暗叹气。

雍王妃果然不好当。

四名侧妃,全部出身高门望族。她们定然得家族培养,眼界高、手段狠,娘家财力丰厚、朝中权势庞大。

骆宁能撑得下来,才有机会去韶阳做郡主。

“怪不得母后指派了两名教导嬷嬷,王爷又给了一名教头。他们怕我进府活不过一日。”骆宁说。

平阳公主忍俊不禁。

她笑着对骆宁说:“母后是有隐忧。我同母后说,七弟妹应付得来。别说侧妃,七弟妹在皇兄跟前都不曾露怯。”

“皇姐取笑我了。我只是没见过世面,无知无畏。”骆宁道。

公主笑道:“就要你无畏。母后盼你协理好内宅,叫七弟与母后都安心。”

“我自当尽力。”骆宁道。

骆宁在公主府用了午膳才回府。

想到“四名侧妃”,意料之中,她没有惊惶。世族的下场,骆宁很清楚,她并不怕那些高门女。

况且她还占一个“正妃”名头,又有太后撑腰,有何可畏惧?

辛苦三年,换取一生顺遂自由,很划算。

就说雍王自己,边陲七年苦熬,才拿到了虎符。他要是留在京城,以他的聪慧出色,拥趸太子的朝臣可能会害死他。

能有今日,他付出了多少辛劳。

骆宁敢说,雍王府绝对没有边陲贫寒、凶险。

谁的前途不是靠命搏?

骆宁脚步轻盈回了文绮院。

她接到了不少宴请的帖子。

初夏,命妇们迫不及待换上了轻薄衣衫,大肆宴请,享受繁华盛世的安宁与富足。

骆宁作为雍王准妃,请帖接到手软,她一概拒绝了。

侯夫人则去了两家。

骆宁也没有理会。

白慈容现如今什么名声,侯夫人最清楚。她有胆子把白慈容带出去,只是毁她声望。

侯夫人并没有那么无脑。

她去的两场宴会,众人没瞧见骆宁,便窃窃私语,甚至公然暗讽她。

她没得到好处。

还有人主动挑衅。

侯夫人便明白,骆宁这个“准妃”,人人不服气。她借着骆宁的名头出去,只是替骆宁受气、受刁难。

吃了两次亏,她就不去了。

骆宁听说了,有点好笑,不过她依旧没理会太忙了,腾不出手。

两位嬷嬷的功课很紧,从内廷规矩制度、王府章程到京城功勋世族的人与事,极其庞大繁琐。

骆宁不仅得理解,还要牢记、背熟。

这功课足以叫她疲倦,且她还要每日抽空耍鞭。

雍王说他要校验。

转眼,教头蔺昭进府已经一个月。

骆宁没等雍王那边派人催,非常主动带着蔺昭登门,去了雍王府。

雍王在后院习武。

他的府兵操练六个时辰,时刻不放松,堪比驻地;他自己日常操练两个时辰,一日不歇。

“王妃练得如何?”雍王一杆长枪杵地,他立在旁边,人比枪还要挺拔锋利。

蔺昭如实回答:“堪堪入门。王妃事忙,无法专注练鞭,能有这般成绩,已然很刻苦。”

雍王额角被汗浸湿,墨发全部束起,他丝毫不显疲态。

为了方便耍枪,他劲装结束,简洁干练。

看向骆宁,他淡淡开了口:“试试你的鞭法。”

骆宁:“是。”

她拿出了长鞭。

雍王拎起了长枪,叫她用鞭来夺枪。

骆宁牢记他的要求:不可轻易被人下了鞭。

她朝雍王挥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