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

“母后可能不记得了,宫里进进出出的美人,不计其数。朕那是年幼,很怕母后吃亏,提心吊胆,记忆深刻。

不过,雍王妃也只是眼睛形状像,其他不像,眼神都不像。那个曹美人,窄窄的额头、窄窄的脸,跟狐狸似的。”皇帝又道。

皇后低笑。

“笑什么?”

“臣妾想起当年在宫学,王小姐似乎也这模样。原本先皇要选她做太子妃,您与母后都不同意。”皇后说。

又说,“崔氏与王氏乃死敌,母后不同意倒也能理解,只是没想到陛下也不愿。”

王小姐可是宫学里数一数二的美人儿。一张俏脸很娇媚,无人不喜她。

她与郑皇后的容貌,各有千秋。真正论起来,王小姐更妖娆三分,年轻男子难抵御。

皇后唯有在功课上苦下功夫,才能压住她,拔得头筹。

“朕不喜那种模样女子。”皇帝说。

皇后想了想,后宫受过恩宠的,约莫二十几人,的确没人是窄脸长眸的狐狸模样。

最受宠的贵妃,把皇帝笼络得冷淡了整个后宫,她生得也很端庄大气。

贵妃辅助行刺皇帝被诛,如今得宠的是两位婕妤,模样都有三分像贵妃。同样不妖娆。

皇后心里快速盘算着,不动声色。

寿成宫内,雍王还没走。

太后问起申国公之事。

“……的确是绑了他。舅舅很忌惮申国公,有探子说他的别院藏了铁,找到了实证。刑部不敢抓人,赵尚书央求我帮衬。”雍王对太后说。

太后便说:“你舅舅不适合执掌兵部。”

雍王黑眸幽静:“比起申国公,舅舅更有本事。若他执麟符,军中越发安稳。南疆的士卒都信服舅舅。”

太后叹了口气:“怀沣,莫要贪多。”

雍王:“母后所言极是。”

骆宁慢慢低垂视线。

她听雍王母子谈话。

不管是两个人的语气还是神态,都似太后阻止雍王拿下申国公,扶自己舅舅担任兵部尚书。

可骆宁很清楚,申国公一直都是雍王亲信。

那么,太后知晓吗?

雍王自幼文韬武略,没想到做戏本事也了得。

至少骆宁从旁观者的角度看,皇帝与太后二人,对申国公一事不疑心。

皇后也不简单。

事情说完,雍王起身告辞,骆宁也趁机出宫。

走出寿成宫,要通过长长甬道。

雍王走得快,骆宁几乎要小跑才跟得上他。

气喘吁吁。

快到宫门口,雍王府的马车停靠。仍是黑漆平顶马车,很不起眼。

“上车。”雍王道。

骆宁应是,等着车夫放下马凳。

雍王看她不动,很快领悟过来。他懒得提醒她,他的马车不带马凳,毕竟他不需要。

他直接捏住了她的腰,将她拎上了车。

骆宁:!

突然凌空,她有点吓到了,半晌没做声,眨眨眼睛看着他。

雍王:“先进去,你挡路了。”

骆宁:“……”

她坐到了马车里。

日光从车窗薄薄帘布照进来,车厢里不算暗淡。

雍王方才提溜她的时候,已经瞧见了她腕子上的佛珠。

他问:“母后把佛珠给了你?”

骆宁下意识抬起手:“这个吗?母后说送给我。”

“……改口挺快。”

骆宁有点尴尬:“太后娘娘命我改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