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3)

显得干净完整,虽然乍看之下茶桌上没了水迹有些不习惯,但几秒之后,便会觉得这才是茶桌该有的样子。世间万物各自都有各自的位置,摆正位置,才是万物该有的心态。过去,我就是摆不正自己的心态,才会让自己生出这么多烦恼和伤心。

其实在多年前那件事发生后,我心中就隐约知道,我和程靖夕之间,大约是不可能了。是我自己不认命,以为他早已释怀,妄图以一己之力将没有可能的我和他重新绑在一起,结果如何,我已尝恶果。

往后,我要想活得舒心快活,便是要摆正自己的位置,认清他是茶桌,我是茶水,就算有几秒的接触,但最后总归会被生活这张抹布抹去,拨乱反正,各归各位。

我和程靖夕,应的是那句古话,我走我的独木桥,他走他的阳关道。他前程如何似锦,我今后如何落魄,我们都再无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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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西和苏荷为我找的房子是一座旧式阁楼,还有个特别文艺的名字,叫梨园。

城南一角,钻进闹市后面七拐八弯的巷道内,跟在兰西后头迷迷糊糊间不知绕了多少个弯,最后终于在一排古朴平房的后头看见它姜色的屋顶。

雕花院门后头狭窄的院内,种着一株梅,是在这个节气里难得一见的颜色,新绿的叶和明红的花骨朵互相映衬。梅树对面是一方鹅卵石堆砌的小潭,说它是潭其实又不太对,因为它相对于潭来说实在是太小,用水坑来形容其实更适合些。

我咋着舌用眼睛把每个角落都扫视了一遍,由衷感叹:“要是这里架上一座桥,那可真是小桥流水人家了。”

“我也有此意,准备开春时便在这砌一座石桥。”

声音自院子角落的躺椅上传来,原本我以为下面盖着杂物的毯子动了一动,掀开一条缝,露出一张眉目如画的脸,相比于他的五官更扎眼的是他染成红色的板寸头,乍看之下,我还以为是《灌篮高手》里的樱木花道走出了漫画世界。兰西在我耳边轻声说:“他是房东,阮文毓。”

我当时还在“樱木花道走出了漫画世界”这件事里神游,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顺口接道:“你好阮玲玉先生,我是宋初慈。”

兰西头痛地咝了一声,“樱木花道”愣了愣,弯起一双眼睛,笑意盎然道:“请跟我念,阮――文――毓――”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连忙补救:“对、对不起,阮文毓先生。”

阮文毓点点头,将毯子拉过头顶,又没了动静。

他这个反应我没有看懂,以为他还有下文,就愣在原地等他的下一步举动。院内鸦雀无声了一会,最后兰西拉拉我的手,示意我跟他往左边的楼梯走。

上了楼梯,我才看见自己要住的房间,是这座双层洋楼的顶层,独门独天台,光秃秃的水泥地上没有一点绿意,和下面完全是两个世界。所幸的是,房间内部的田园混地中海式装修,看起来清新整洁,阳台上是几盆新鲜的绿叶植物,看上去很有夏天的味道,连带着房间里的温度好像都要比外边暖上一些。

兰西边给我收拾东西边道:“阮文毓住一楼,你住二楼,虽然说男女有别,但你俩实际上只是共用一个院子而已,所以也没了这层顾忌。”顿了顿,压低嗓音继续道,“这个阮文毓,我上次来给你找房时,他就特地提醒我,他最恨别人叫他阮玲玉。”又同情地啧了声,“看他刚才的反应,我觉得,十有八九是不高兴了。”

我将相框一个个从箱子里拿出,小心翼翼地摆上柜子,毫不在意地说:“你就别给我塑造恶房东的形象了,能把院子布置得那样别具匠心的人,一定有个海纳百川的心胸,怎么会在意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兰西呵呵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