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靖夕拍拍我的肩,我回头看时,才发现袁北辙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
程靖夕压低声音说:“我和护士长打过招呼了,让阿辙把苏荷带去前面的病房睡一下。”我点点头,袁北辙从我手里接过苏荷,抱向了病房。
程靖夕从手中的袋子里拿出毛线大衣和长裤,说:“快把这个穿上。”
我一边穿一边问他:“你从哪找来的衣服?”
“我让阿辙去买的。”看了我一眼,“你没注意我说话就是了。”
我整了整衣角,说:“阿辙还挺会买的,刚好合适,大一点就过,小一点就紧,我在墨尔本穿的那些也是阿辙买的吧。”
他瞥了我一眼,道:“是阿辙买的没错,但尺寸是我告诉他的。”
“你怎么知道的,连内衣都……”
“上次背你的时候……”他突然住了口,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我在记忆中搜寻了好一会,我怎么就不记得让他背过?我问:“上次?哪次?你什么时候背过我?”
程靖夕把我脸上的头发拨开,掌心停留在我的脸上,缓缓道:“有一次,你和那个红头发半夜去喝酒,你喝醉了。”
我震惊极了:“原来是你把我背回家的?!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你跟踪我吗?”
他面不改色地答:“我当时在附近散步。”
我再次震惊:“大半夜散步?程靖夕,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突然笑了笑,俯下身来吻上我的额头:“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们在一起了。”
我抬头看了他一会,然后紧紧抱住了他,是啊,重要的是,现在我们在一起了。或许是听了苏荷的自白后,我更加觉得,你爱的那个人,刚好也爱着你,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如果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那又有什么办法?
你能怎么办呢?你又能怎么办呢?
我埋在程靖夕怀里,轻声说:“谢谢你也爱我。”
他加大拥抱我的力度,说:“我也是,谢谢你还爱我。”
程靖夕去找兰西的主治医师询问情况,我一个人去看兰西。
兰西的病房在七楼走廊的尽头,我推开门时,房间里还有个女孩,正趴在他身上。听到动静,女孩慢慢抬起了头。
我愣住了:“千、千叶映?!”
她对我笑了笑:“我们又见面了,宋初慈。”
我用尽我平生最大的智慧理清了她出现在这里的事实,千叶映就是叶笑笑,兰西有艺名,她自然也有。难怪我在墨尔本看见她便觉得眼熟。
我尴尬地抽了抽嘴角:“你……变了,我在墨尔本都没认出你。”
她大方地说:“嗯,我整过容,动了鼻子和眼角。”
我想起在墨尔本无意中听见她的传闻,脱口而出:“在日本做的?”
说完我就暗骂自己真是不长脑子,叶笑笑的笑容立马有些僵硬,但她难得地没让这笑彻底消失,饱含深意道:“小慈你真爱说笑,做这些当然是去韩国。”
其实我过去与她没什么接触,但听苏荷说了那么多我不知道的事后,我对她多少有些偏见。我配合道:“我和你说着玩呢。”然后慢慢移到兰西床边,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紧闭,但好在唇色还算红润,看兰西的头被纱布缠得密不透风的样子,我就知道苏荷当时有多万念俱灰了。
叶笑笑说:“兰西的头缝了十三针,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医生说麻药劲儿过了,他很快就会醒来。”
“没事就好。”
叶笑笑说:“你能来这里,就说明已经知道情况了吧。苏荷的行为属于故意伤人,如果没有兰西,躺在这里的就会是我,而我能不能像兰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