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2 / 3)

爬起来,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我,望着黑色天空上暗淡的星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时他快到天亮才回到床上,但无论是什么时候,当他再回到我身边时,总会将我紧紧揽在怀中。我能感到他心事很重,就像一张网,密密地包裹住他。

有一天夜里,我醒来发现了程靖夕不在床边,我满屋子找他,他随身带的东西都不见了,最后我在枕边发现他留给我的字条,他说:“小初,公司有点事,我回去处理,你等我回来。”

程靖夕离开墨尔本的那天,是墨尔本难得的阴天,夜晚只剩黑得没有一丝杂质的天空。他走后,直到我也离开墨尔本,我都没有再看过那片璀璨的星河。

我再没有机会告诉程靖夕,在墨尔本的每一个瞬间,我都萌生着永远不回国的冲动。我很想与他在那片星河下,一生一世,就在他身边,哪儿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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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回国的飞机上,我的大脑一直隐隐作痛,太阳穴也突突地跳个不停。是凌晨的夜机,周围鼾声一片,我的耳中却不停回荡着苏荷的话,她说:“小慈,怎么办,兰西快要死了,他在福川人民医院抢救,我好怕。”

兰西快要死了。

这六个字,是在我的意识中模糊了很久才清晰起来。

手机从我手里滑落,咚一声摔在地上,我犹如梦醒,望着手机屏幕,里面传来的是苏荷歇斯底里的哭声,我才意识到我一直在发抖。我连行李都没拿,抓了包和护照就赶往机场,坐上了最早的航班。

飞机降落在福川机场的时间是清晨五点多,我还穿着在墨尔本时的短衣短裤,冬末初春的福川,寒风料峭,我抱着双臂,冻得牙齿不停打战,连话都说不利索,只能拖着灌铅似的腿拼命往前走,就快要走到机场大门时,突然一件大衣兜头罩下来,还带着人的体温,让我一下子暖和了不少。

我手脚哆嗦着从大衣里探出头来,见到的是程靖夕面无表情的脸,他只穿了件灰色的线衫,很明显,是他将自己的外套脱给了我。

我混沌的神志有了片刻的清明,问他:“你、你怎么在这里?”

他伸手揽住我的肩膀,拥着我往前走,没有说话。直到坐进车里。他端了杯热咖啡给我,看着我喝下一口,才道:“苏珊告诉我,你有急事赶回国了,我查了航班,就在这等你。”目光落在我光着的小腿,他的眼神沉了沉,一把捞起我的腿,放到自己怀中。

我惊呼一声,紧紧攀住他的肩膀才没有整个倒在座位上。

他的掌心摩挲着我冰凉的小腿,重新审视我:“出了什么事,让你急到乱了方寸?”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又回到方才的混乱思绪,我说:“兰西出事了,苏荷说他要死了。”说这话的时候我人已经趴到前座,对袁北辙说,“阿辙,去人民医院,快!”然后我就掏出手机想打电话问苏荷的具体位置,可我手机按了半天,都找不到苏荷的电话。

程靖夕夺过我的手机,按了几下,放到耳边。

“苏荷,是我,你在医院哪里?嗯,我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看了我一会,突然伸手揽过我头按在自己胸口:“有我在这里,你别害怕,闭上眼让自己静一静,到了我会叫你的。”

我在他怀中,听话地闭上眼,他的心跳似乎带着某种魔力,竟让我不安的心慢慢静下来,我想了很多,无非是关于兰西的点滴。我从小就认识他,见过他最落魄不堪的日子,也见过他风光璀璨的时候,同样,他也陪伴了我的成长,对我来说,早就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哥哥。我真的好怕,好怕他和老宋一样,突然离我而去。我不知道,在不到半年的时间内,让我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