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我就被人腾空抱起,朝着不知道什么方向飞奔而去,又在不知道什么地方停下。
这期间,我一直在专心致志地哭,直到一双大手拿着透湿的毛巾擦我的眼,然后轻声对我说:“睁开眼试试。”
我的眼睛闭了太久,加上惨遭沙砾的蹂躏,睁开的一刹就只能看见一团模糊的光,程靖夕的脸。就在这团光中慢慢清晰起来,我一看是他,刚消停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他的脸色有点急迫,汗湿的发凌乱地贴在额上,他拿着湿毛巾,动作轻柔地擦了擦我的鼻梁,说:“这里肿了。”
我瘪着嘴说:“你那么用力地砸过来,能不肿吗?”
他手上的动作一滞:“抱歉,那球……本来不是想砸你的,球比较轻,海风吹偏了。”
我伸手去碰鼻子,想看看有没有被砸歪,手刚触到鼻子,我就痛得惨叫一声,我哭丧着脸道:“不是砸我,那是砸谁?你不要告诉我,你只是单纯地想把球扔过来,你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的局面。”我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放低了声音,“你明明就是报复我把球打到你的脚边。”
“头抬起来点。”他抽了张纸巾塞进我的鼻子里,低垂的睫毛遮住了一半的眼睛,他的声音也低了几度,像在自言自语,“原来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眦睚必报的人。”
明明是热带气候,气温却像下降了好几度,凉了下来。这就是我确定我爱他的理由之一,对我来说,他就是这样神奇的一个人,他的情绪能左右我世界的温度。
我觉得我得说些什么来改善一下气氛,吸了口气,刚想说话,腹部却传来一阵刀扎似的痛,我皱起眉,捂住肚子叫了一声。
“怎么了?”程靖夕的手搭上我捂住腹部的手,“被砸到的是脸,怎么这里也会痛,连锁反应?”
我整个人在他怀里蜷缩起来,红着脸说:“不是啦,我好像……来例假了。”
我想程靖夕也没有想到,他这一砸,居然砸出了我的“大姨妈”。其实这不怪他,每次我打算出去旅游,本该按时到的例假总会推迟或提前,然后在我的旅途中到来,陪伴我整个旅程。
程靖夕沉默了一会,面露难色,打横抱起我,往外走去。袁北辙站在门外,作门神状,身后是一群脸色扭曲的男人,有几个还捂着下腹,好像很着急的样子,一见我们出来,纷纷做出了“哇哦”这样的口形。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扭头望了眼背后,果然看见我们刚才出来的门上画着一个男性标志,下面是烫金的“WC”两个字。
程靖夕居然带我进了男厕?!
人生真是处处逼人上绝境啊,我羞愤地把整张脸埋进他怀里。
海滩边的小卖部仿佛就像跟我作对一样,卫生巾统统断货,拍摄组的女员工也都没有带,无奈之下,程靖夕脱下自己的外套,系在我腰上,然后先行带我回农场。
他直接把我放在后座之间,我原本以为他会坐在前座,没想到他居然跟了进来,同我坐在一起,又把前后座的挡板一放,关掉了空调,然后歪过头对我说:“你要觉得冷,可以靠着我。”
我摇摇头,连说话都没有力气,腹部的痛感越来越强烈,冷汗浸湿了上衣。我体寒,每次来例假,都像经历一次酷刑,唇色跟纸一样白,而且还伴随着许多并发症,比如腹泻、腿抽筋等等。这一次例假好像比过去要痛许多,痛感从腹部蔓延到小腿肚,我坐不住,整个躺在了座位上。
“很痛?”模糊中,程靖夕往我这边坐了过来,握住我的手,“怎么这么凉。”
他把我往他怀里抱了抱,手覆在我腹上,他的掌心很暖,像是有源源不断的热量从他掌心传到我肚子里,让我的痛感减轻了不少。
他这样不避嫌的行为又逾越了我们“连朋友都不是”的关系,但我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