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3)

了一年租。为了这房子,我和苏荷还被狗仔跟踪了,又不敢将狗仔引回这里,硬是在江边兜了一夜风。”

我握住他的手,感激地鞠了一躬:“谢谢领导的体贴!”想了想又觉得方才那话好像哪里不对,仔细回味了一番后,我一个激灵从沙发上跳了起来,颤抖道,“你、你是说你和苏荷昨夜不在这里?”

兰西嘴里还叼着鱿鱼丝,看着我点了点头:“嗯,直到中午狗仔队跟无聊了自动收队后,我们才回来的,怎么了?”

我愣了半晌,摆摆手:“没、没什么。”然后重新坐了下来,颓然地叹了口气,我已经对昨夜发生的一切有了个全新的解释,既然不是兰西,那大约是我太过思念老宋因而梦见他了。

想到这里,我还特意回房仔细查探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有人来过的痕迹,什么药之类的更是连包装盒都没看见。一方面我为自己能睡一觉就痊愈的好身体惊叹不已,另一方面我又因确定了昨夜那是场梦而心情陷入了低落。

在我还小的时候,老宋就教育我做人不要太较真,正所谓难得糊涂,想不通或者不想面对的事儿,我们可以先将它打包放在一边,以后再说,就像香水刚喷到物体上时,味道很浓烈,但过段时间你再闻,它就只剩淡淡的味道了。

过去,我自认老宋教育得很有道理,也用着这个法子糊里糊涂地开心过日子。

只是到了如今,我才知道,过去那些所谓不想面对的事其实不算事,这段时间我所遭遇的,才是真正会痛到不想清醒的事。

打包放在心底的东西它不会消失,不管多久,它都会在那里,在你心上长成一个疙瘩,时刻提醒着你,它仍存在,不经意的一阵风,就会吹开蒙在它面上的灰尘。然后,清晰地呈现在你面前。

就像无论我多想生活得和老宋还在时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同兰西、苏荷他们开玩笑,但心底总有个声音在提醒,老宋不在了。

我也只有在梦中,才能卸下所有假装坚强的保护色,抱一抱他,告诉他:“爸,我很想你。”

我趴在床上带着对老宋的思念又小睡了会,直到兰西看完电视剧来叫我。他拍了拍身边两个大箱子,问我:“翻了半天才找出这两个箱子,够装吗?”

我撑着身子从床上爬起来,点点头:“够了。”

要带走的其实也没什么,我和老宋的衣服,加上一些旧物。收拾相册的时候,看到时间还早,一时怀旧,便坐在地板上一本本翻阅起来。

上学时老师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句话,用在照片上也是一样的。

记忆里快要模糊的人或事,总能在看到这些泛黄皱边的照片时,慢慢想起一些零散的片段,再慢慢连成一幕幕完整的场景。

照片仿佛变成《哈利?波特》里的魔法相册,静止的小人纷纷动起来。

五岁的我拽着老宋的手吵着要他抱,老宋把我举过头顶时没有注意到上方的柳枝,我被戳破了眼皮,揪着老宋的头发哭天喊地。老宋仰着头担忧又抱歉地安慰我,我怎么都不愿理他。

小学毕业照上,穿着清一色蓝白相间校服的小朋友中,兰西和我在最后一排里,隔着七个小伙伴的脑袋,相视而笑。兰西没有钱买校服,我把我的校服剪开分给他一半,我俩一人穿一只袖子,老师让我们分别站在最后一排的两头,嘱咐我们千万不要露出那只胳膊以外的部位,以免两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破坏我们班的整体和谐。

第一次和苏荷去拍大头照,我们在校门口唯一一台大头照机器前折腾了一下午,力求拍出让我们俩都满意的合照。厚重帘子外的队伍排了老长,不时有人掀开一条缝催促我们,都被苏荷用一张十元钞票打发了。那天下午苏荷不知道发掉了多少十元钞票,后来我们从另一边出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