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低咳了一声,忽然想到一个特别重要的问题,扭捏了半天,才小声问道:“你、你是不是亲了我?”
程靖夕垂眸思忖了片刻,才缓缓道:“是这样没错,但你知道的,我那会被你们的车撞了,在这里住院也是因为那时的腰伤,可能头部也受到了撞击,一时犯糊涂了。”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并不是那种受不了诱惑的人。此时,他毫无情绪的脸十分严肃,不像是在骗我。于是,我的气势瞬间弱了下来:“我昨夜也是病糊涂了,所以,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是不清醒的,你……不要在意。”
他大度地点了点头:“我不会在意的。”
我扭了扭身子,扫了眼他还紧箍在我腰上的手臂,好心提醒道:“你……的手好像放错了地方。”我伸出一只手,指了指我们紧紧贴在一起的身体,“这个样子,被人看见不好吧。”
他不甚在意地答:“我觉得没什么不好。”
我正要提醒他是已订婚还有孩子的人时,门的方向突然传来撞击声。
程靖夕和我同时看向房门,随即,阮文毓就随着被撞开的门摔了进来,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冲我的方向吼:“放开小慈!”
眼看他就要扑到床前,我怕他会和程靖夕大打出手,正要起身阻止,刚起到一半就被程靖夕一把按回怀中。下一秒,袁北辙迅速从门外跑进来,从后面抱住阮文毓,脸不红气不喘地陈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的原因:“对不起,程先生,我上了个洗手间,他就撬开车门溜进来了。”
阮文毓手脚并用地胡乱挥舞,无奈文弱的他哪里是特种兵出身的袁北辙的对手,只能发挥他的特长,以嘴反击:“你非法禁锢、绑架、非礼良家妇女,我要告你,告到你倾家荡产!”
我简直要吐血了,他这么喊,估计全医院的人都听到了。程靖夕从容地钻出被窝,再从容地为我盖好被子,又从容不迫地穿好鞋子并从阮文毓身边路过,走了出去。其间,看都没看阮文毓一眼。
阮文毓被彻底无视了,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我连忙对袁北辙使了个眼色,袁北辙会意地点点头,把阮文毓往前一推,带上门跑了出去。
阮文毓脸朝下跌在我床边,俊脸因为气极由白变红,又由红变青,爬起来追了出去,过了大约五分钟,他黑着一张脸回来了,狠狠骂道:“算他们跑得快!否则我定让他们吃不完兜着走,居然把我关在车里一整夜!”骂完才放低声音问我,“小慈,你有没有事?那个男的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他到底是谁啊,我想还是报警算了。”
我一听报警差点没从床上摔下去,连忙抚着额头装模作样起来:“啊,我头好痛。”
“头痛?我就说你摔到石头上怎么可能只是外伤,司徒豫那个庸医,你等着,我去找他。”
我从指缝里看见阮文毓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长长舒了口气,躺在床上装“林黛玉”。等到阮文毓把他口中的司徒医生请来,他又是一阵夸张地描述我的病情,而司徒医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也越来越不耐烦。唯恐医生将气撒在我身上,我连忙强调头一点都不痛了,还爬起来在床上蹦了几下以示身强体健。连哄带骗之下,阮文毓才半信半疑地给我办了出院手续。
我抹了抹一头的冷汗,发现司徒医生正笑眯眯地看着我,嘴角的笑意让我想到四个字――不怀好意。
他慢悠悠道:“你和程靖夕孤男寡女共处一夜,他未婚妻闻澜知道吗?”
“……”
果真是不怀好意!
司徒豫告诉我,程靖夕是这家私立医院的大股东之一,医院的工作人员开大会时都要“瞻仰”一下他挂在会议室的大照片。昨夜他闯进我的病房,还把阮文毓丢出房间,凭着阮文毓天生的好嗓子,嚷得一个走廊的人纷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