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2 / 3)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他,我可能会做得比他还要绝情吧。”

以德报怨的都是圣人,我们这类凡夫俗子受到了伤害,哪怕玉石俱焚也要还回去。我十三岁就爱上他,一声不吭地爱到今天,可他并不知道我这十年的心历路程,我又怎能去怪他不顾念我十年的感情?就算他知道了那十年,他就会为了我自作多情的十年而给我回应吗?

那根本就不是爱,就像他说的,那些不是情,是阴谋,所有的事情,从一开始就错了,全都错了。

“……何况,老宋的案子你也听到判决了。这些年来,老宋的钱来得不干净,从当初为李威旭洗钱,到如今偷漏税那么大的数额,根本逃不了责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人走错了一步,就步步皆错。我自小习经信佛,佛家讲究因果,当你走什么样的路,踏上第一步时,尽头就有什么样的结果在等着你。老宋注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就算没有程靖夕的推波助澜,那个结果迟早也会到来。”

其实我大概能感受到老宋最后无法面对我的心情,他从来就不想让我失望,可他没有想过,我有多爱他,即使他做错了事,他仍是我最爱的爸爸,和程靖夕一样,我会怨,但永远不会恨。

场景换到此刻,我望着程靖夕病恹恹的脸上透着的一股子说不出的忧愁,眼波晃动得都能渗出水来,看他这样子,大概是觉得老宋的死、宋家的没落以及我落魄的身世都是拜他所赐。我觉得程靖夕的思想包袱太重了,有点不像他,也许这和他在发烧引起的反常有关。

我认真思忖了一番,说道:“若不是你收购了宋家的公司和房产,我根本没钱去还老宋的债务。”抬眼看了一下他的反应,他脸色似乎有些缓和,“所以,你伤害了我,无形中却又帮了我。我不会对你说谢谢,你也不需要道歉,我们之间谁都不欠谁,懂吗?”

我原以为以程靖夕的智商和情商,他听完我的话应该释怀,可看他现在的样子,却和我想的有些出入。他皱起的眉头舒展了,可脸色却又白了几分,刚才还有些红润的嘴唇早已没有血色,良久,他的喉结上下动了一下,涩涩地开口:“你说得对,两不相欠。”他逸出两声笑,但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我们,连朋友都不是。”

我并不惊讶从他口中听到这些话,我甚至可以预想到,行事果决的他,也绝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人。如今,他和闻澜订了婚,有了孩子,自然不希望过去的事会影响到他和闻澜的未来。所以,同我划清界限,也是人之常情。

我一直固执地认为,两人分开后若还能做朋友,那一定是没有真正爱过。

我爱过,到现在依然深爱,所以,我没有办法若无其事地以朋友的身份留在他身边,目睹他所有的喜怒哀乐,却再也没有靠近的理由。

袁北辙回来时,一同进来的安杰拉身后还尾随着一个提医疗箱的大胡子男人。我立马就像被解救儿童似的跳了起来,朝他们走过去,一把握住大胡子的手,说道:“医生,这里交给你了,我出去了。”

说完我就走出房门,风雪打在脸上的感觉很清凉,我觉得自己像个英勇就义的英雄,看着漫天鹅毛大雪,悲壮的感觉突如其来,最后还是忍住没让眼泪掉下来。

那一整天就看见袁北辙跑进跑出地端药换水,电动小马达似的。听安杰拉说,程靖夕的腰似乎在撞车那天受伤了,发烧的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腰伤严重,医生掀起他衣服时,腰上一大片乌紫。亏程靖夕忍得住,这么多天都没吱一声。

所谓吃啥补啥,老太太特意给他炖了羊腰汤。袁北辙来端汤碗时,我逮着机会,问他:“你老板怎么样了?”

袁北辙幽怨道:“宋小姐,你怎么这样称呼程先生,多见外啊。程先生吃了药一直在睡,不过烧已经退了。”

我嘿嘿笑了两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