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罢了,我不打扰你了。”

说话说得多了,怕是要惹人厌烦。

他刚从宋阀出来在江湖上行走的时候,听人说起过,他的父亲宋缺和那名门正派的慈航静斋弟子梵清惠有过一段往来。因梵清惠一心向道,拒绝了宋缺,才有了他随后折返岭南成婚。

宋师道此人长于民风剽悍的岭南,总觉梵清惠此举大有用意,分明是在吊着他的父亲。那正道之中呼声甚高的慈航静斋,明明都是一群女尼,却操心天下之事,也分明是六根未净。

可当他遇见师姑娘的时候,这种持续了数年的印象,直接就被他抛到了脑后。

身为岭南宋阀的二公子,宋师道的消息渠道远比一般人要发达得多,自然曾听人说起过,梵清惠自与宋缺分手后,历经诸多考验,成功当上了慈航静斋的斋主,又收了个格外有天赋的徒弟,名为师妃暄。

眼前的这位师姑娘虽不曾自报家门,但她那一手宛若天外飞仙的剑法,与这一身大有来路的内功,除了出自慈航静斋,应当没有第二种可能。

她此行先与他相遇于长江之上,又要往扬州一行,约莫是尊奉了她师父梵清惠的命令,在天下将乱之时,对他宋阀和身在扬州的宇文阀做出一番观察。

也难为她小小年纪,便已要操心这等天下争权之事。

宋师道一边想着,一边蹑手蹑脚地往后退了出去,看得那船尾的老者又拍了一次额头,大叹宋二公子太过掉价。

却不知道,他们所犯的错,何止是让宋师道在“师姑娘”的面前大失宋阀公子的身价,还有

他们从一开始就认错了人!

那白衣似仙,姿容无双的剑客,根本不是慈航静斋的圣女师妃暄,她所用的也不是慈航剑典,她此行前往扬州,更不是为了考验宇文阀和宋阀谁更适合争霸天下,现在北向而望,也不是在操心历阳的战局。

师青若此刻的心声归结起来,大概只有一句话

都怪沈孤雁这个祸害!

要不是这家伙为了在她面前争个表现,显得比其他人更有本事,他也就不会发现一座古墓,在其中寻到了一尊古怪的玉璧。

正是这尊玉璧,让她上一刻还是迷天盟的师圣主,下一刻,从一阵天地倒转的晕眩中醒来,就到了这个世界。

更倒霉的是,她睁开眼后,不仅没见到那始作俑者,反而没走出多远,就遇到了一个可怕的女人,也变成了她的“囚徒”。

饶是她的武功已算极高,在那个女人面前仍有一线之差。

毕竟,以师青若看来,那女人的功夫比起当年破碎虚空而去的关七,也仅有少许的差距。

在不知道对方身份,不知道此间高手是否都有这等水准之前,师青若完全没法擅动,只能一面应付着那女人的招揽和收徒意愿,一面旁敲侧击地打听此地的情况。

以至于直到半月前,也是距离她来到此间将近满一年,她才暂时脱离了束缚,出来在外走动。

那玉璧果然神异,竟将她带到了隋末乱世之中。

但这个隋末乱世,又与历史上记载的大不相同,就如同她先前所处的那个时空一般,有着武功在其中造成种种影响。顶尖战力的武功,比起先前的汴京武林,还要可怕上数倍。

除却各地为反抗暴隋而起的义军,四大门阀势力,在江湖上还有正道魔门势力的一席之地。

正道的其中一方代表,就是被宋师道误会的慈航静斋。

而魔门,则分为两派六道,其中两派,一个是阴癸派,一个是花间派,而阴癸派,正是她这一年间所处的地方。

抓了她,又强迫她拜师的女人,便是阴癸派的掌门,阴后祝玉妍。

但师青若虽是敷衍着答应了祝玉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