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不只是无情了,还有孙青霞。

他一把捞起了手边的琴,举步就要向外走去。

背后有个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劳烦孙大侠与我一起去,路上我有几句话想问。”

那先前来报信的小童早已帮着推上了他家公子的座驾,外头的另一位剑童则为了赶路方便,拉来了出行的马车。

素闻神侯府的无情总捕能以手牵动身体,做到轻功无痕,今日孙青霞一见,方知名不虚传。

当他快步踏上马车的时候,无情早已端坐于车中,让人竟未看明白,他是如何从轮椅挪移到马车上的。

又或许,这速度还是因为对另一个人的牵挂。

无情对上了孙青霞的眼睛,清明凛冽得像是能看到人的内心,“你的神情告诉我,你知道那个吼声的由来。”

孙青霞现在也没有和无情绕弯子的意思:“神枪会的事情,无情总捕肯定知道。傅宗书倒台后,山君孙疆带着手下的成果遁逃北方,为金人所招纳,他手下那些人形荡克的试验品,也随他一起去了北方。师夫人武功盖世,若是寻常的杀手,必定不能对她造成多大的影响,但荡克却未必。”

他向来轻佻的目光都凝结成了冰,“荡克在古羌语中,就是野兽的意思,这些试验品已经不能算是人了,说他们是野兽更为合适,却是一群会听从指令的野兽。师盟主在外巡猎,再没有比荡克更合适的刺客。”

“他们因为神志集中而武功大进,又因为经过了特殊的改造,变得力大无穷……我叛逃出神枪会后,其实也潜回去过几次,却始终没能触及到山君制作荡克的核心区域。”

无情暗暗咬紧了牙关。

“你不必那么焦急。”孙青霞出言宽慰,“师盟主又不是独行外出,就算山君孙疆和他手底下的实验品真有那么惊人的本事,应当也伤不到她。封锁消息,很有可能是因为她截获的实验品。”

“希望如此。”无情回答的只有这简短的四个字,仿佛已被孙青霞说服,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刻的胸腔之内,心脏是如何被一把攥起在了空中,仿佛又回到了先前听闻师青若被公子羽劫走的时候。

因神侯府的关系,他的马车径直越过了那道防线,很快抵达了师青若的住处之外。

也便是下车后匆匆扫去的那一眼,让无情霎时间如坠冰窟。

血,满目所见都是血。

从那屋中端出了一盆盆的血水,也不知道是如何沉重的伤势,才有可能出现这样的淌血。

他甚至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关注,在这院落的一角,有个怪物被人用沉重的锁链囚禁在那里,不住地发出非人的吼叫,还是阿飞用剑将他压制在了那里。

在无情的眼中,只看到一件血色的外衣被人从屋中拿了出来,也让他一眼就看出,那是师青若今日离开时穿着的那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