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一道水柱精准的射在他身上,那强大的水流加上海风的加持作用,将他身体画出了一道美妙的弧线,从船舷边飞了出去,落入了海中。

身边的军土们大惊失色,慌张地喊道:“大人!大人!”

然而大人已经杳然无踪,沉入了海里。

还没来得及悲伤,水柱已经冲向了他们,甲板上的高骊海军顿时被冲得东倒西歪,慌忙躲避,有人惊呼道:“稳住方向,撞上去!撞上去!”

可是当他想要查看情况时,却发现自已的船竟然在原地打起了转,完全不听使唤,抬头看去,只见原本耸立着的桅杆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

水柱当然是打不断桅杆的,但是当一道道水柱打在满满的船帆上时,帆布带来的强大牵引力,最终使桅杆吃不住力而折断了。

桅杆一断,龟船就没了动力,加上水柱的牵引,顿时在海面上打起了转。

首船的忽然停下,让后方的船只根本刹不住车,于是在一声声惊慌失措的叫喊声中,撞了上来。

砰砰砰……

一叠连声的碰撞声以及船员的惊慌呼救声交错,海面上刚才还威风凛凛的高骊海军瞬间乱做了一团,而此时的五艘大武战船已经斜向驶离了出去,换了个方向继续不断用水柱射着。

龟船坚硬,那就不射船,只射人和船帆,这是吴昶下的令,但是没人知道,这种用高压水炮打船帆的打法,其实是皇帝陛下告诉小侯爷的。

吴昶当时还不信,火炮的威力他知道,可是水怎么可能有这么强?而且皇帝陛下一直身居宫中,怎么可能对高骊的海军有这么深的了解?

可是现在他信了,并且对林止陌升起了一种难以言表的崇敬之意。

岸上的瞭望点,李允昊已经看得呆住了。

他从来没想过,自已引以为傲的海军会有朝一日败得这么快,而且是以五十对五这么巨大的优势下败得这么快。

在连续的撞击之下,海面上出现了无数碎木块,五十艘龟船解体了将近一半,还有一半正在继续接受大武战船的欺负。

终于有人回过神来,急忙放下桅杆,同时小旗连续挥舞,打着旗语投降了。

有一个投降就有其他人的投降,于是龟船上的船帆接连放倒,幸存的二十多艘龟船接连放弃了抵抗,投降了。

李允昊的手在抖,口中喃喃道:“这就结束了?胜利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当剩余的龟船全都乖乖开到猫眼浦,并且全员丢下武器上岸投降时,李允昊才终于彻底回过神来。

吴朝恩也在这时从营房里走出来,打着哈欠道:“我都睡了个回笼觉,你们算是完事了?”

李允昊茫然道:“完事了。”

“嗯,那就走吧。”吴朝恩搓了搓脸,朝海湾走去。

李允昊忙问道:“朝恩哥,你要去哪里?”

吴朝恩一边走一边说道:“去你们王城,讨个说法。”

“啊?!”李允昊大惊,“讨……说法?”

“是啊,老子好端端的租了这里做生意,你们高骊竟敢派兵来打,不收拾收拾你们还当老子吃干饭的?”

“喂喂!朝恩哥……”

李允昊慌忙追了过去,就见吴朝恩登上了那艘最大最坚固的甲子号战船。

杨绪拉了他一把:“走吧,小侯爷给你报仇去。”

于是李允昊迷迷糊糊登上了甲子号,迷迷糊糊看着刚才五艘船上的船员全体转移到了这里,这次只是一艘船,朝着高骊本土而去。

两个时辰之后,甲子号来到了高骊本土的海岸边,前方已经能看到一片灰墙黑瓦的建筑,那就是高骊王城的禁宫。

海岸边的高骊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