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止陌对于这个消息没有多少惊讶,很久之前他就知道太平道传教的尽头是造反,洪羲的尽头是称帝,只是他一步步走过来被自已打压得已经没了希望。
自已这个做皇帝的都不知道播州是个什么地方,洪羲要称帝无非就是最后过把瘾罢了,他身手再强又能怎样,面对千军万马只有等死的份。
太平道,折腾了这么多年,终于即将覆灭了,而且那群土司竟敢与乱党勾结,正好给了自已一个整肃西南的理由。
沿袭了好几百年的土司制度对大武来说总归是个不定时的炸弹,说不定哪天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可惜啊,西南有理由收拾了,逶国的理由呢?石见银山还在等着我去开采,时不我待啊!
当天晚上,林止陌又来到了储秀宫找邓芊芊,顺道将王可妍也扛了过来。
他憋了一肚子的火,而水能克火……
“林大哥,你今天……今天怎么了?是谁惹你……惹你生气了么?”
邓芊芊咬着红唇问道,她的体质已经算是不错的,可是也在林止陌的疯狂攻伐下快要顶不住了,至于王可妍,现在已经瘫倒在了一旁,虚弱得动都不想动了。
林止陌不说话,只是埋头苦干,化悲愤为姓欲。
谁能懂他的心情?
那么大一座银山摆着,正等着自已去开采,可偏偏那群老古董还非要找个什么合适的理由,不然就不给采。
就好像有个搔首弄姿的女仆装美女对自已说大爷来呀来呀,可岑溪年却拄着拐杖跳出来说达咩。
达咩你大爷!你们不给我上难道留着给别人上么?
于是一夜耕耘,两垄良田被翻了又翻,播了几回种子林止陌都忘了。
但林止陌却忽然明白了崔玄的意思,逶国可以去,但是得有借口能封住别人的嘴,他其实是在提醒自已。
接下来的几天里,林止陌没有再出现,每天不是陪着夏凤卿安抚她的紧张,就是轮流去几个宫中让别人紧张。
只是他的脑子里始终没有放弃,依然在思考着能名正言顺进入逶国的理由。
而这一天礼部忽然来报,高骊太子李允昊前来朝贡请封。
此时的林止陌正在景阳宫内和薛白梅下棋,听到这个奏报时手中举着棋子愣了一下,对面的薛白梅却忽然轻笑一声,低声道:“陛下,你要的理由来了。”
林止陌脑子里一道亮光闪过,豁然开朗,猛地跳起身来抱住薛白梅狠狠亲了一口。
“不错,好理由来了!”
他迅速来到了文渊阁,礼部尚书袁寿将一封奏表呈了上来。
“臣邈处东表,时望武都,虽未参称贺之班,愿恒贡蕲倾之恳……”
林止陌看了两句不耐烦地丢回给袁寿,骂道:“这棒子说的什么玩意?骈四骊六的,你直接用白话说给朕听。”
袁寿愕然:“棒子?”
“……你念你的。”
“呃,是!高骊王说他虽远在大武之东,却每天都想念着陛下,特此前来朝贡,并请封号……便是想要求归我大武藩属,想请陛下恩准。”
林止陌来了兴趣,问道:“他们贡来了什么东西?”
袁寿的嘴角明显抽了抽,说道:“纸墨、彩漆、铜器、松子各若干,还有二十支高骊参。”
林止陌定定地看着他,却见袁寿闭嘴了,不由得愣了一下:“没了?”
“回陛下,没了……”
林止陌很无语。
纸墨铜器也就罢了,连松子都能充当贡品了?真尼玛抠!
至于高骊参……这玩意也能算人参?只能用来炖鸡吧?
袁寿眼巴巴地看着他,等了好一会不见反应,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