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了所有人。
深深的无力感让裴野感到喉咙被扼紧,他眼前一阵晕眩,终于后知后觉地跌了两步到窗前,手撑着窗台,低头大口喘着气。
阳台上曾经放着好多装饰品,如今几乎都被打碎了。傅声比起裴野永远不懂打扮臭美,故而屋内摆设装饰都是裴野送的,阳台上的几盆绿植早就掉在地上跌破了,剩下满地的花土和瓦片。
阳台上只有些散落的纸张,角落里放着一个陶瓷存钱罐。
一股无以言表的悲凉无处倾泻,裴野眼神不自觉落在那陶瓷小猪存钱罐上。
那存钱罐实在称不上美观,是裴野送给傅声的小玩意里为数不多的丑萌丑萌的东西。傅声做饭买菜,兜里总有不少零钱硬币,有次逛街,看到这存钱罐,傅声随口说了句它丑得可爱,裴野为了逗他,故意买了送给傅声。
有那么一刻,裴野的眼神习惯性躲闪了一下回归组织后,他身边不是裴初便是组织里的其他同志,他的情绪不能外露,多看一眼傅声的东西都可能会给二人带来麻烦。
裴野为自己的畏缩感到反胃,深吸了口气,伸出手放在那存钱罐上,陶瓷冰凉的温度顺着指尖直达神经深层。
它看起来被遗忘在这很久了。丑丑的小小的一只陶瓷小猪,没有文件珍贵,没有情报重要,除了裴野,谁也不会多看它一眼。
“看来,”裴野抚摸着存钱罐,苦笑一声,“他也不要你了。”
存钱罐落了些灰,裴野想了想,决定把它收起来。拿起来存钱罐时,还能听到里头传来硬币的金属碰撞声。
可裴野的手却僵住了。
不对劲。
送给傅声后,他确实见过傅声三分钟热度地往里头扔过几枚硬币,这里头也确实是硬币的声音。
可是重量不对。存钱罐是他送的,他知道空罐子的重量,这里面一听就只有几枚硬币,可重量却要更沉一点点,差距不多,一般人轻易发现不了。
裴野怔了怔。一个大胆的念头逐渐在他脑海里初具雏形。
他改为双手捧着那存钱罐,阖了阖眼,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手里的物什对话。
“我不是有意的,”裴野轻声说,“为了声哥,请别怨我。”
他高举起存钱罐,用力把它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