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的手扼住了自己的咽喉,下意识连连摇头:
“我不……我只是”
他从没见过傅声这样情绪失控。傅声琥珀色的眸子愈发泛红,青年全身因为愤怒而克制不住地颤抖,望着裴野绝望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傅声呢喃着,“我没病,是你说我没病的……”
裴野的呼吸愈加沉重,慌乱地侧过头看向裴初:“他只是、只是理论上比正常人得病的概率大一些,我根本没说过他有……”
裴初抿着唇没说话,倒是他身旁的男人冷笑一声:
“看猫眼这激动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正常人,还是等医院治好他的病再说吧。”
闻言裴初唇角勾了勾,对傅声柔声道:
“你放心,这里有首都最好的精神科医生……在这里你可以多活一段时日,轮渡的事,我们从长计议。”
傅声身子肉眼可见地一颤,气息急促,单薄的肩头罕见地瑟瑟发抖起来。
童年尘封的回忆如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泉涌而出,病重的母亲痛苦的哭泣、奄奄一息伸出的求救的手、一向坚强却也只能躲在角落背着身子抹泪的父亲、葬礼上冰冷的棺木,纷涌的画面如锋利的玻璃碎片,将他割到血肉模糊。
“我没有病……”
傅声喃喃着抬眸,瞳孔中倒映出裴野同样惊慌失措的那张脸。
可那对视仅仅维持了不到一霎。
“带猫眼去接受治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