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边,沉吟片刻又放下。

“我不介意出面协调,把他的事往后拖一拖,”裴初若有所思道,“他或许不会死,但是牢狱之灾是避免不了的。”

裴野的脸色微变:“不行,他受不了那种折磨……”

裴初满不在乎:“你知道你这话说出来特别贪得无厌吗裴野,猫眼不死不足以平息多少同志的怨愤!再者说胡杨这几天也和我汇报过猫眼的近况,我看他做了好几次手术都没有死,这不是挺禁得起折腾的吗?”

裴野自己当然知道他的要求有多离谱,更知道裴初也深谙他的这份纠结:

“杀了他一时痛快有什么意义,同胞互相厮杀又不是猫眼造成的,为什么要把错都归咎于他一个人?”

“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废话,给我一个饶过他的理由,要么现在就滚出去。”

“裴初!”

青年身躯无措地颤了颤,咬咬牙,最终还是被逼无奈,妥协地低语道:

“哥,猫眼他……他有家族遗传的精神病史,你不是想留着他复原系统吗?他要是,他要是病了”

裴初挑起一边眉毛:“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他说完又打量了裴野一番,从弟弟的表情确认了对方不是信口胡诌,这才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

“真想不到我的这位宿敌还有如此不为人知的一面。”他道。

裴野手不由自主攥成拳:

“总之别让审判团杀他也别再对他用刑了,不就是区区一个系统吗?我会说服他,也请你遵守之前你没有完成的约定,放猫眼走。”

“我了解了,”裴初说,“庭审我来想办法。其余的只能靠你自己了。”

裴野如释重负般长出了口气,一种诡异的却劫后余生般的心绪涌入他的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