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的心情似乎都没有。
徐怀宇取了热水袋,灌好热水,绕到傅声打着吊瓶的那边床头,把被子微微掀开一点,握住傅声手腕。青年的腕子很细,腕骨突出到硌手,皮肤细腻,温度却低得吓人。
他自我安慰地喃喃道:“正好,声哥这手太凉了,就该……”
突然,徐怀宇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抓着热水袋的手一松,热水袋啪地掉在地面。
响声吸引另外二人侧目,裴野熬了两个大夜,反应都迟钝了,赵皖江却不然,立刻皱眉:“怎么了小子?”
徐怀宇用力咽了口口水,声音打颤:
“刚刚,声哥的手好像,动了……!”
当啷一声,裴野扔下筷子,站起身来:“醒了吗?!声哥?声哥!”
这下连赵皖江也跟着凑过来。裴野急忙俯下身,果然看见傅声苍白的眼睑动了动,嘴唇小幅轻抿,俨然是要苏醒的征兆!
他猛地拍下床头的按铃,又回身查看,抬手颤抖着去抚摸傅声的脸:“能听见我说话吗?声哥?……”
他狂热而急切地死死盯着傅声的脸,嘴唇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终于,傅声低低地闷哼一声,缓慢抬起眼皮,露出尚且涣散的那双琥珀色眸子。
“唔……”
裴野呼吸登时粗重,一直灰败的脸上露出惊喜若狂的光彩,身子都哆嗦起来,有一瞬间他甚至想弯腰抵在床边痛哭一场似的,然而他迅速止住了那些失控的情绪,再开口时嗓音却哽咽得要说不出话来:
“声哥,是我……我就知道,我不放开你,你就舍不得丢下我走……”
傅声的胸膛渐渐起伏,僵硬地转过头,目光在徐怀宇和赵皖江的脸上扫视一圈,又落在两眼通红的裴野脸上。
而后他停了停,咬住下唇。
裴野已经激动得快要落泪,全然沉浸在失而复得的狂喜之中。然而另外二人迅速意识到哪里不对,赵皖江脸上的笑容慢慢被抽干了,试探着走上前一步,把床头摇起来一些。
傅声的上半身于是稍微坐起来了点,然而他直勾勾地盯着赵皖江,眼里有种诡异的茫然。
他的目光随着赵皖江的靠近而移动,旁边两个年轻人在他眼里仿佛不存在一般。
良久,傅声哑着嗓子道:
“二哥,你怎么……变得这么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