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生气了,我,我在那里劝了她好久,可她就是不同意……”
“不同意什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吗?”裴野特意挑了一个暧昧的字眼,“为什么?妈妈的理由呢?”
傅声的呼吸顿时放慢了。
“妈妈说,小野不是真心待我,让我有原则一点,有骨气一点……”傅声喃喃自语着,垂下眼帘,喘息逐渐再度急促起来,“我不该不听妈妈的话的,可是,小野没了我也不行,我没办法了,只能让小野躲着妈妈”
裴野的心像变成一张被揉皱的纸团,每一条折痕都是五味杂陈的褶皱。他挑眉勉强微笑,歪头把脸凑近傅声的,温声细语地问道:
“那小声自己呢?忘了妈妈这回事,也不要管小野需不需要哥哥,小声自己想不想和他在一起呢,嗯?”
倏地一下,傅声的身体忽然不抖了。
裴野也一怔,放下手,看着傅声微抬起眼皮,那双清澈的眸子仍微微颤着,却有些茫然地看向他。
傅声的喘息里偶尔夹杂着隐忍的呜咽,喉结反复滚动,原本毫无血色的脸上竟浮起一丝病态的潮红。
半晌,青年慢慢摇了摇头,痛苦地倒了口气:
“我不知道,”他自言自语着,“我没关系的,可是我怕妈妈失望,怕小野……唔……”
他忽然身子一软,瘫倒在裴野怀里。
裴野环着傅声细窄的腰,让他能够有个借力的承托,傅声这才得以重新支起身子,唯独头还低着,颈后发间开始一阵一阵扑开微甜的雪松香味。
“疼……”傅声小口倒着气,哽咽了一下,“好疼,小野,疼得想死……”
裴野的笑容登时凝固了,他往后坐了一些,靠在沙发靠背上,把傅声紧紧搂在怀里,大手隔着衣服在傅声身上胡乱一阵摸索:
“是这吗?是这里吗?小声乖,告诉我,马上就有办法不疼了!”
怀中人闭上眼睛,紧紧回抱住裴野,喉咙里溢出破碎的低.喘,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直到裴野的手覆上傅声的脑后,怀里的omega忽然一声难耐的嘤咛,虚弱地把脸埋在裴野颈窝。
裴野的手立刻停住了,不敢动。
“原来是这呀,”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插入柔软的发间,试探着按揉几下,“我去让怀宇买治小声头痛的药,小声再忍耐一下,好不好?按这里会不会舒服一些?有缓解一点吗?”
他不懂什么按摩和穴位,只是凭着本能在傅声脑后小心地按揉,顿时收获了对方几乎要钻进自己怀里的反应,可爱得裴野心里那不争气的小人儿抓耳挠腮地尖叫。
于面上他还不得不端着,一副柳下惠的做派,一本正经地给傅声缓解痛苦:
“小声乖哦,以后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都要和我说出来,这样才有利于治病对不对?我帮小声把病治好,妈妈就会同意我们不分开了,不是两全其美吗?”
怀里的人没吭声,偶尔因为裴野的动作情不自禁发出舒适的吞咽声,仿佛平日家里最要面子的高贵小猫儿终于肯对着主人殷勤地翻出柔软肚皮。
他正想笑,忽然看见什么,手里动作一顿,仅仅片刻的暂停都引得神志不清的omega十分焦躁,在他怀里扭了扭,被裴野按住瘦削的肩。
青年的手挑起一缕浅色的长发,指尖克制不住地开始颤抖。
一根醒目的银丝。
当初在医院精神科,他便见过傅声的白头发,他看着刺眼,偷偷将那一根头发拔下来,如今这根毫无疑问是新生的。
裴野震惊得合不上嘴,发抖的手又抓起一缕长发,仔细看去,那本该不掺一丝杂色的、漂亮得不得了的长发里,赫然多了好几根扎眼的银白色头发。
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