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琥珀色的瞳孔微微战栗着,胜过霜雪的余寒未消。徐怀宇嗫嚅了一下没敢说话,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感觉面前的声哥像个漂亮却毫无感情的仿生人。

干脆、果决,毫不拖泥带水。

明明如此清俊消瘦,可那精准敏捷的招术,像极了一把纤细却能割断人咽喉的手术刀。

“声哥,”徐怀宇咽了咽口水,“你没事吧……?”

傅声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他。

徐怀宇忽然注意到,傅声脸上平淡无波,胸前却起伏得剧烈,紧接着傅声整个人都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跪着的两条腿都在打颤,双眸一点一点放空,眼看着失了聚焦。

“我没事。”

傅声忽然离奇地莞尔一笑。

眼前青年的身影开始扭曲、重叠、变幻,从极度的紧张状态中松懈下来,困倦和疼痛在“药”的作用下霎时间于体内爆炸,傅声头痛欲裂,忍住一声破碎的呜咽,眼神空洞地笑了。

“新党忍不住要下手了。”他声音越来越轻,“别告诉,裴野……”

他终于如脱线木偶般重重跌倒在地,彻底陷入到熟悉的黑暗之中。

*

同一时间的首都特警局。

“都别动!没有检察院的批捕令,就凭你们一句话,这人就能随便带走?当首都特警局是好欺负的吗?!”

特警局门前,十来个警察将门口台阶下方站着的几名军官团团围住,灰黑两色泾渭分明。有军官试图上前一步,对面立刻有人紧跟着顶到面前,双方互不相让,眼看冲突一触即发。

站在相对靠前位置的一个军官高声道:

“押送□□这么重要的事,上头三令五申,你们还是出了差错!傅君贤是警备部的老人,谁知道你们这帮人有没有包庇他,我倒想听你们解释解释,为何当晚他居然能大摇大摆地闯进过去特警的安全屋拿到补给,满街都是抓人的警察,他还能从你们眼皮底下溜之大吉了!”

“别他娘的放屁!”

一个对峙的警官怒而啐道,“行人是你们的人撞的,当街打人也是你们的人打的,要说担责,活该你们自己担着去!”

“少废话!”军官冷笑一声,歘地拔出配枪,“让卫警督跟我们走一趟,不然今天所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你敢!”

特警局的人也没一个是好唬的,纷纷也掏枪对峙。

剑拔弩张之际,门内大厅里忽然传来一个与眼下硝烟味极浓的气氛极其不符的轻快声音。

“这是干什么,都把枪放下。”

特警局这边的人无一例外一愣,纷纷向两侧让出一条路来,彼此对视一番,悻悻地收起配枪。

一个人影从阴影中信步走出。为首的军官见状,哼了一声,也收了手枪,随意地敬了个礼。

“卫局长。”

见卫宏图姗姗来迟,军官语气带着几分轻蔑。

“下面的弟兄们义愤填膺我们也能理解,不过只是带您去做例行问话,没事的话很快就会放您回来,大家何必兴师动众的呢?”军官阴阳怪气地笑道,“底下人意气用事,您不至于也这么糊涂吧?”

卫宏图不说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身后一个警察气不过吼道:

“老大,别听他的!现在新党憋着一口恶气,摆明了要来咱们的地盘撒野呢!昨晚我们的警力全调去红灯区给他们擦屁股了,这话他们怎么不提?”

“就是!分明是他们和警备部不对付,存心找茬!”

一群人吵吵嚷嚷,那军官脸色一沉,碍于卫宏图在场,也不好发作,只是阴着脸盯着他,等候他的反应。

自始至终,卫宏图都没有任何恼怒愤慨之色。等后面的一大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