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淡淡看了裴野一眼,比了个请坐的手势,“怎么称呼?”
“在下是裴初参谋长的警卫员,”裴野回答,“这次来是按照总参的要求,想要把之前暂时扣留在中部战区的那名特警接回去。”
“暂时扣留?”俞杰挑眉,“当时我们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们党主席的意思不是让我们‘要杀要剐随意处置’么?”
“情况有变,俞少将,现在我们参谋长想要亲自提审那名警察,毕竟他是行动当晚我们唯一活捉到的人。”
这些都是来驻办处之前商量好的说辞,傅声隔着电脑屏幕看裴野对答如流,清秀的眉却微微蹙起。
赵皖江侧目看看他:“怎么了?”
“他看样子并没有完全信服。”傅声轻轻说,“按理说裴野的回答足够有理有据,想来新党内部是有什么连‘血鸽’都不知道的交易内情”
话音未落,只见画面中俞杰改为手肘支着办公椅扶手,侧倚着身子,饶有兴致地拖长了腔调:
“这倒有意思,政变之前,不论有什么事你们党主席都愿意亲自和我交流,现在眼瞅着大权独揽,就开始拿鼻孔看人,派了个手下的什么参谋的警卫员来和我对话了?”
裴野面上一紧。
俞杰道:“年轻人,不是我不愿意配合,只不过就这样间接下达命令多少有点名不正言不顺。若是按情办事,就该你们主席亲自来见我;若是秉公办事,如今他尚未当选,我更没有义务听命于他。”
耳机里模模糊糊地传来赵皖江的一声啐骂。裴野略微紧绷的面部肌肉慢慢舒展,扶了扶镜框:
“俞少将多虑了。您也知道,宣布竞选后主席马上就要进行第一次电视辩论,时间紧任务重,他和裴参谋长也是抽不开时间,才委托我来向您传达他的意思。”
对方没有接话,若有所思,然而对方毕竟是联邦的高级将领,即便沉默时也流露出不怒自威的气场。
裴野全然察觉不到一般,嘴角上扬着,眼里却闪过一丝沉肃:
“联邦的几大战区里,属中部战区底子最薄,如果想要中部战区不再保持以前被人看不起的状况,就要懂得政治站队,我想着也是当初您选择在组织的危难时刻抛出橄榄枝的原因。”
“俞少将,大家都是盟友,各取所需,再计较小节就是因小失大了,何必伤了人和呢?”
俞杰仍没说话,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严阵以待似的神色。
别院那边,赵皖江稍稍吁了口气,自言自语地小声感慨:
“这小子,侃侃而谈的,倒真像是那么回事,唬住人完全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