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亮的火光,在只言片语的怀念里化为永不褪色的希望,摇曳生辉。

傅声慢慢停下来,像是从一场旷日持久的回溯中找回迷失的自我,蓦然回神。

裴野始终没有干涉他也没有打断他的意思,哄小孩一样拍着他的后背,温热的呼吸拂过青年颈侧。

可是很神奇的,傅声居然再也不抖了。

理智告诉他或许是那一盒花花绿绿的精神药物发挥了疗效,可某种欲望冲破了镇定药物强行带来的平静,傅声忽然微微抬起头,于是裴野也稍微直起身子,二人四目相对。

“你说,恨一个人,就是放不下。”傅声说。

裴野点点头,嗯了一声。

傅声凝眸:“那我们呢,裴警官。你是想说,我对你的恨也是放不下吗。”

裴野的脸上划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窘迫,却被傅声完好地捕捉。

他盯着裴野,窗外的光在这张线条流畅的脸上打上一层近乎圣洁的光,显得更加肤如凝脂似的白:

“回答我。”

裴野呼吸忐忑地轻微颤抖起来。

“声哥,无论是爱是恨,我都只求你别对我无动于衷。”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傅声,手却精准捉住傅声消瘦的腕子,覆在自己心口,急切地低声说道,“声哥的心病好了,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了?我只想让声哥在乎我,像从前那样把我当做唯一的宝贝那样在乎,否则我的心病就无药可医了。”

傅声看着他,连上却再也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失控。他置身事外一般冷静地看着裴野,终于在裴野眼里读出了一种绝望。

他嘴唇瓮动:“声哥,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是想说,想说我是痴心妄想么?”

某一瞬间傅声似乎想要说话,唇角的肌肉明显抽动,却愣是压制住了。裴野呼吸变得沉重,不久之前看着傅声时那以下犯上般阴狠僭越的占有欲再度袭来,他忽然一把将傅声手腕高扯过头顶钉在沙发上,将人欺身压下!

裴野脸上的表情扭曲,情绪变化之快,起伏之大,与刚才的那个裴野可谓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