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急促的喘息逐渐微弱,裴野面露愧色,却还是俯身将清瘦的omega一把抱起,傅声身子软绵绵地动了动, 仰起头颤抖着,最后无力地垂下睫羽。
“声哥, 我知道你会怨我, ”裴野低下头看着傅声苍白的脸,嗓音低沉,“可要是眼睁睁看着你和那些人玩命,我就是个和从前一样一点长进都没有的废物……对你的事我没法做事不管,对不起, 真的……”
然而傅声几乎什么都听不见了。跌入黑暗之前他维持着最后的清醒想要说什么,可眼前裴野影影绰绰的轮廓忽然被一阵无形的力量搅碎,太阳穴仿佛被钻透般痛入骨髓,他浑身抖如筛糠,咬着嘴唇:
“唔……!”
记忆如刀锥穿凿开颅骨,冰封的画面急速涌入脑海,走马灯一般在眼前重映,傅声浑身一震,腰身都险些弹起,被裴野忙地搂紧入怀中:“声哥?”
然而那些画面如雪泥鸿爪飞速掠过,过载的信息使得头痛欲裂,傅声痛苦地闷哼一声,终于失去意识,软倒在裴野怀里。
会议室内只剩下裴野紧张的呼吸。青年漆黑的双眸死死盯着傅声失了血色的脸,随后一脚轻轻勾开门,迈出会议室,大步流星向属于傅声的房间走去。
几分钟后,他再次退出房间,关上门。
待他转过身来,发现早已有人站在他身后,目光沉沉地望着他。对方一头及肩黑发在脑后半扎起一个丸子,用一根细长发簪簪起,面目清秀,乌黑的双眼目不转睛地迎视裴野的眼睛。
裴野垂眼看着瞿清许,咧嘴一笑:“都看见了?”
瞿清许没回答,鼻子里哼了一声,漠然背过身。
“下楼收拾东西,代替声哥跟我们出发。”瞿清许说。
*
吉普车一路驶过不太平整的土路,车上坐着的人也跟着左右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