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
傅声仍然维持着靠坐仰头的姿势,将仍然控制不住细细发颤的手举到眼前,细长的五指张开,逆着光细细端详自己的掌纹。
“马上要出发去昌台市了,你要做的准备工作还有不少呢,我就不打搅你了……”
“声哥,留步!”
瞿清许坐直身体,傅声还没有起身,看见瞿清许一脸激动的样子,知道他要说什么,对他微笑着摊了摊手:“喏,要是我也能行,岂不是连那些七老八十得了帕金森病的老爷子也能上战场了?”
“这一点也不好笑!”瞿清许肩膀微微起伏着,气得眼角发红,“上一次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这个弟弟原来这么混蛋我就说这新党看着和亲军派都是一丘之貉!”
瞿清许打抱不平的样子反而令傅声轻笑出声:“我知道,养到一条坏狗嘛,谁还没有过看走眼的时候。”
“这不是人啊狗啊的问题!声哥,你为什么还愿意待在新党,我要是你,早就想办法把现在新党老大一枪毙了,然后”
他看着似笑非笑的傅声,心突然扑通一跳,张了张嘴。
“莫非你想和当时的我一样,准备孤身一人……”
傅声的笑中多了些不一样的味道,探身拍了拍瞿清许的肩。
“别胡思乱想吓唬自己。”他说。
瞿清许一个激灵:“声哥,我虽然经历不比你多,但这方面我也算是过来人,你这么做不可取,真的。不怕死和想去死是两码事!”
傅声平静地看着他,好像自己才是原本事不关己的那位。
“新党上台后,我经历了很多事,如今有些事情渐渐能够看明白了,清许。”傅声嗓音轻柔,“曾经我以为裴野是因为懦弱而不值得被原谅,我恨他在应该做出选择的时候退缩,可或许很多时候我们真的很像。人有了牵绊的时候,都是一样的懦弱。”
瞿清许怔了。
傅声静静垂下眼睫,琥珀色的眸子里光芒微动:“现在我发现,原来他想要的是一个大多数人都会嘲笑为异想天开的结局罢了。可如果联邦的顽疾不除,我们就永远等不来这个结局,不是吗?”
瞿清许看着傅声慢慢起身:“难道在这一切发生之后,你还想选择原谅他?”
傅声闭了闭眼,垂在身侧的指尖不知何时已不再难以克制地打颤。
“不,”傅声轻吁了口气,“相反,你应该为我感到高兴,清许,因为我马上也要打破幻象,去寻找我的结局和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