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着、挑唆着他,似乎这样做了,他就不必再经受任何一点痛苦了。
了结这一切,了结自己……
傅声颤抖的手抓过摆在水池边上的、装着沐浴露的玻璃瓶。青年早已站都站不稳,信息素骤然的紊乱让他体力消耗剧增,本就羸弱的心脏泵血愈加困难,他几乎拼了全力才得以靠在墙上,握紧瓶身。
只要死了……是不是就都结束了?
病发突然,不到一分钟,冷汗已濡湿了衣衫,黏在青年单薄的脊背上,刺激得神经如坠冰窖。
“野哥,这么晚,又过来啦?”
屋外一声呼唤,震得快要窒息的傅声猛然睁开双眼。
今晚徐怀宇值夜,这几天但凡徐怀宇在时都会对自己多加照顾,几乎从不盯着自己的活动。
但太善良注定了过分放纵,若是今夜只有他们二人,恐怕明早交班时守卫只会发现傅声早已冷透的尸体。
偏偏那个人来了。
事到如今,为什么还没有放弃?
傅声眼前一阵阵发黑,不由自主紧张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他躲在卫生间里,却控制不住仔细听着外头的对话。裴野似乎说了些什么,他没听清,只听徐怀宇大大咧咧道:
“我说你也太拼了吧,酒局参加得这么勤,身体都喝坏了!”
大门咔哒一声推开,没了阻挡,裴野的轻笑清晰地传入耳畔:
“我年纪摆在这呢,必须努力往上爬,有我说话的份儿,才有能力保声哥平安。”
青年的嗓音响起的刹那,后颈干涸的腺体条件反射地传来刀割般的疼,傅声没忍住呜咽,双腿一软,卸了力靠墙滑落瘫坐在地面。
卫生间冰冷的瓷砖凉意透骨,青年昂着头试图大口喘气,可越是挣扎,躯体化便越拽着他的肺管灌不进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