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不打一处来,却见裴野噗嗤一笑:“怀宇,你小子真是一点儿没变。”
徐怀宇看他,不再似刚才那般沉不住气。
“你变了,野哥,”徐怀宇说,“也许不是你变了,你一直都是这样子,只是在我们面前伪装得久了。”
裴野一下子不作声了。
徐怀宇侧身看了看别院内。裴野随着徐怀宇的动作一齐望去,两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亮着灯的客厅里。
傅声仍然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多年来他缩在沙发角落窝着的习惯未变,似乎是思考得太专注,傅声眉尖微蹙,一手执笔,另一只手揉了揉酸胀的后颈,一下下轻轻敲打着。
他们都看着傅声,直到徐怀宇听见裴野小声说:
“我知道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他因为我失去的东西,我必须替他夺回来。”
徐怀宇倏地侧目而视:“如果声哥再也不领你的情怎么办?”
裴野没有回答,把手里装着糕点的兜子递给徐怀宇。
徐怀宇没接:“这是啥?”
裴野把手又往前伸了伸:“风雅阁的糕点,听身边的人说,这家的口味很受omega喜欢……哦对,还有这个。”
他又拿出一个眼镜盒,“这个是一副防蓝光的眼镜,声哥成天看电脑屏幕,对眼睛不好,这眼镜你就说是你送给他的,让他在楼上写程序的时候戴上。”
徐怀宇把两样东西都接过:“你不亲自给他?”
“他在客厅忙正事呢,现在我贸然进去可能会破坏他的好心情。”
裴野弯了弯唇,“况且,他执意要同我划清界限,我送他的东西,吃穿用度他一概不碰……经你的手给他,还有点派上用处的可能。”
徐怀宇怔了。
裴野手插在兜里,故作无所谓地乐着:“哎呀,不领情就不领情呗。当年他把我从大街上捡回来,不也没想过万一我是个白眼狼该怎么办吗?”
握着眼镜盒的手不由自主一紧,徐怀宇问出这话时感觉还是难以启齿:
“野哥,就冲今天和我说这些要杀头的话,我一定信你。可是,你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一天天地来,到最后声哥万一还是存着心结,我替你不值,也替他不值……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裴野坚决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