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混不吝的攻击性,眼神更是带着毒蛇锁定猎物般的危险气息。
“我是傅声的表弟。傅声身子弱,已经睡了,”年轻人冷冷地说,“郑医生,谢谢你,不过我来照顾他就好。”
不等郑斌回答,房门立刻关得严严实实。
姑且算是敷衍了事后,裴野一刻也不敢耽误,立刻折返回卧室,傅声正躺在床上,刚刚从他被裴野匆匆抱进屋开始他浑身就酸痛得可怕,新伤旧疾在信期催发下发作,他痛苦地闷哼出来:
“唔……”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覆上他的额头,磁性的声音在头顶传来:
“马上就好了,声哥,我在门口守着你,有什么事随时叫我,啊。”
他张了张嘴,想唤他的小野别走,可那温热的手掌说完便很快脱离,他嗬嗬地喘着气,试图伸出手抓住对方,却只抓到冰凉的空气。
整个视线开始扭曲、模糊,仿佛被吸进一个无形的漩涡,傅声感觉身体在无限下坠,最终昂起颈深吸了口气,挣扎着跟随意识跌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
裴野是被一阵轻微的动作吵醒的。
天光大亮,晨曦透过窗帘缝隙照下来,卧室里暖融融的,满屋旖旎的雪松与薄荷余味。
裴野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地从乱糟糟的被窝里坐起来一些,靠在床头。
兵荒马乱的一夜漫长又遥远,就好像是一个世纪之前发生的事。他用掌根轻轻捶了捶发胀的太阳穴,迫使自己快点清醒过来。
昨晚裴野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睡,他记起,自己最后一件事是去连夜处理了胡杨的尸体,再往前是抱着傅声去浴室清理,再往前
记忆的珠子串成了线,裴野的手一顿,倏地侧过头。
一线晨光不偏不倚,正照在他身侧沉睡的傅声脸上。
裴野眸光一动,冷峻的面孔都柔软下来。
傅声面向裴野侧躺着,似乎是昨晚折腾太过,青年的睡颜格外沉静,侧脸埋在软枕里,睫羽随着悠长的呼吸轻颤,阳光下青年半长的发丝泛着些暖调的栗色,皮肤白得透明。
青年未着寸缕,消瘦的肩胛骨露在被子外,因为呼吸而规律地起伏,锁骨和颈侧印着显眼的暗红吻.痕。
裴野眼里渐渐蓄起脉脉的温情,他无声地笑了笑,抬手去拨弄傅声鬓角的长发。
身旁的omega身上充盈着化都化不开的,独属于裴野的信息素凛冽性.感的味道。
他是声哥的alpha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