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我都给你准信,全力以赴,反过来看看你自己呢?说谎话都不打草稿。”

裴初瞥了眼身边人紧绷的侧脸:“吃什么了,火气这么大。问问还有错?”

裴野不语。过了几秒,裴初把杯中红酒一饮而尽,将杯子放在身后窗台上。

“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决战是主席临时改变作战计划的,猫眼被送去治疗这事也是为了让他乖乖听话,你看他自己不都对组织心悦诚服了吗?非要说的话”

裴初难得停下来思考了一会儿,啧了一声:“顾氏医疗的事,确实有点冒险,但我是百分百有把握不会让猫眼真的送死的……你要真能让他在轮渡的事上松口,往后这种不靠谱的条件我回绝了就是了。”

裴野从倚着的窗台边直起身:“最后信你这老狐狸一次。”

虽然不信也没什么办法,说到底裴初永远能先发制人,他只能被动。

“我看你是入戏太深,真把猫眼当成宝贝神仙供起来了?”裴初不屑道,“有时候你也得学着硬气点,再者说,猫眼都不在,你在背后这么维护他不是浪费吗?拉拢人心靠的就是表面功夫。”

一句话忽然点醒了心里莫名空落落的青年。裴野四下看看:“猫眼人在哪?”

裴初不以为意:“大概在楼下侯着呢吧。你要干嘛去?”

裴野默默走到最近的一张桌子上,拿起搭着的风衣和一瓶没开封的橙汁。

“做表面功夫去。”裴野说。

*

揽月坊三楼走廊内,穿着衬衫马甲、手端托盘行动迟缓的一群侍应生中,一个清瘦挺拔的身影像绕开障碍物的猫咪般,灵巧地侧身穿过来回穿梭的诸多人影,向走廊尽头走去。

直至来到通往四楼的楼梯口,傅声停下脚步,见传菜的侍应生都差不多走光了,这才从西装长裤口袋里取出一张叠好的图纸,背身挡住的同时快速将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