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你朋友?神神秘秘的。”

“应该是我认识的人,知道我在这所以送了个菜。”沈辞回过神,勉强笑了笑,拿起东西起身,“你们几个先吃着,我出去打个招呼。”

五分钟后,饭店后身的死胡同内,沈辞站在巷口,背着街外五光十色的灯光,面无表情地盯着靠在暗处墙上的裴野。

夜晚天气凉,裴野制服衬衫外披了件薄风衣,见沈辞找来了,这才起身一笑。

“给大伙助个兴,沈老师不必特意出来感谢我。”裴野说。

沈辞蹙眉,正色厉声道:“你是替警备部的人在监视我?”

裴野依然维持着淡淡的微笑:“我是替我哥,替裴参谋长在监视你们。”

沈辞义正辞严的话全部堵在了嘴边。裴野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皮鞋鞋尖解闷似的踢开一块小石子,啪嗒一声,碎石滚到阴暗的角落。

“白天作为警察抓捕所谓的反动分子,晚上作为新党人监视民主派,”裴野低着头一边寻找石子一边说着,“组织还是挺信任我的,凡是威胁到掌权的不稳定因素全都交给我来处理呢。”

沈辞的火终究压不住:“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吼得有点大力,巷子里甚至能隐约听到愤怒的回声。裴野仍低着头百无聊赖地踢石头玩,突然补了一句:

“沈老师今天看上去状态不好。”

沈辞一怔。今天他的情绪确实受到阿婆去世的影响太大,整日都昏昏沉沉的,多愁善感又容易被激怒。

有那么一刻,沈辞想把王阿婆离世的事告诉他,毕竟他们都曾为这无亲无故的老人奔走努力过,可这种气氛下说出来总让沈辞觉得自己有种示弱认输的错觉,于是他梗着脖子瞪了裴野一会,也回敬了一句:

“裴警官看上去状态也不怎么好。”

八成赌气的成分说出的话,却让裴野停下无所事事的动作,眼皮一掀,盯住沈辞的脸。

夜色掩映下,裴野的眸子更加漆黑深沉,如鹰一般锐利。

沈辞又是一怔,裴野在他面前一直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家伙,他没想到对方会有这样直白的反应。

“沈老师,”裴野站直了身子,“被监视一辈子,活得喘不过气,一身抱负无处施展,您真就甘愿如此吗?”

沈辞预感到他们的谈话即将切入正题,收起一瞬间流露出的惊讶神色:“别跟老子兜圈子,你和我坦白监视的事究竟有什么目的。”

裴野眯起眼睛,同样敛去嘴角嬉笑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