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他说完,那司机却并没有立即开车,反而侧过头有些犹豫地问:

“那个,刚刚我开过来的时候好像看见有个男的翻过护栏跳进河里去了,而且就在你旁边……”

傅声想说话,可忽然一阵刺痛袭来,他咬住下唇,伸手捂住心口,纤长的指节慢慢抓紧衬衫。

所幸他坐在驾驶位正后方,司机并没看见,仍然有些心有余悸地问着:

“那是你朋友吗?他……他有没有事,不会是跳河自杀什么的吧?要不要我报个警?”

后颈的omega腺体隐隐约约胀痛起来,傅声一手攥住侧面的车门扶手,微微仰头向后靠在座椅头枕上,痛苦地偏过头去。颈后的发丝窸窸窣窣蹭过肿胀发硬的腺体,每一次摩擦都引起火烧火燎的痛,他强忍着要溢出信息素的生理冲动,隐忍地吐出口气。

“不是,”傅声嗓音暗哑,“一个刻舟求剑的傻子罢了。我们走吧,师傅。”

司机哦了一句,换挡踩下油门。路边的护栏在车窗外逐渐化为一排模糊的重影,黑色的摩托车被孤零零地甩在车后,河水的声音也渐渐远去了。

良久,信息素暴涨的冲击潮褪去,傅声并拢的双腿瘫软地放松,绷紧的肩塌下来。他脱力地松开捂住心口的手,垂下时指尖却碰到某个冰凉的金属质感的东西。

他半阖着眼皮,虚弱地看下去。

是顾承影的“礼物”。这条价值连城的腰链还松松垮垮系在傅声腰间,纤细的银丝软软地搭在青年清瘦得微微凹陷的小腹上,琥珀色的猫眼石触手生温。

不知怎的,刚刚裴野被气到浑身直哆嗦,冲上来压着他要把这链子解开的模样再度浮现在青年脑海中。

傅声的手无力地动了动,终究把手探向腰后。过了几秒,随着计程车一阵颠簸,腰链悄然从傅声腰上滑落下来,跌入他手心。

傅声终于闭上眼。

夜色四合,青年换了个姿势,静静靠坐在后排车座。他看起来仿佛睡着了,唯有握着那条腰链的手慢慢收拢五指,指尖微微陷入掌心,细细地颤抖起来。

*

转天上午。

军部大楼办公室内,挥手屏退了今天上午第二十个、也是最后一个进来汇报工作的下属后,裴初拿起电话:

“听说你今天请了假,没去特警局上班?”

电话那头传来两声咳嗽,一阵倒水的声音,没人说话。裴初摘下工作时戴的黑框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