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一马,不对你用刑,可我没想到裴初想要逼疯你!我从没说过你有病”
他搂紧了怀中仍在轻轻发抖的傅声:“声哥,我不是因为卧底工作才对你好,也不是因为想骗你才对你好!我真的想赎罪,最重要的是,我……”
他抽泣着,凑近傅声的耳畔。
因为醉意,他口齿也含混:
“声哥,我,我喜欢你……”
傅声的瞳孔剧烈一震,刚刚还痛得发抖的身子一下子僵硬了。
“我爱你声哥,”爱意如井喷,裴野刚还哭得一抽一抽的,气息断断续续,紧紧抱着傅声,像孩子抱着自己唯一心爱的娃娃,“我十三岁就跟了你,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也是你,我我想偿还,想赎罪,哪怕你不原谅不答应我也必须对你负责,总之我不能放你走,我要追着声哥到死!”
青年的哭腔糅杂了浓重的鼻音,蛮不讲理的告白都变成了不伦不类的撒娇:
“所以我一定要对声哥你好,你是我的初恋,是我最爱的人……声哥,求求你,我对你是真心的……”
瘦得骨头硌人的肩窝处传来一阵突兀的震动。紧接着有一只手覆住裴野的胸膛,轻轻把他从傅声身上推开。
裴野一怔,看着傅声把自己推开一些距离,唇角一勾,无声地笑了。
青年脸上还蒙着虚弱的薄汗,长发凌乱,原本晶莹的眸子此刻却灰霭着,眼底划过讽刺的神色。
“喜欢我,是吗?”
裴野含着泪猛的愣住,看着傅声苦笑着伸出一只手到他眼前。
傅声的手不如裴野的骨节分明经络起伏,但也生得分外漂亮,兼具了omega的修长白皙和男性利落有力的掌骨线条。而此刻那手的腕骨上烙着一圈扎眼的红痕,整只手也不受控地小幅抖着。
“看见我的手了吗,裴警官?”
傅声自嘲地笑着。
“我好歹也曾是特警局的首席干部,这双手原本是在警备部射击大赛中百发百中的手,是可以和歹徒殊死搏斗的手。”
傅声睫羽微垂,艰难地动了动指尖,“可如今我只要稍微有一点不对劲,这手就和七八十岁的老人一样发抖,而你只需要对我释放一丁点信息素,我就浑身瘫软,手无缚鸡之力……”
“现在的我,和笼子里的金丝雀有什么区别。”
裴野的心戳了个窟窿似的哗啦啦淌着血泪,他慌忙抓住傅声轻微抽搐的手,心疼地附在唇边:“对不起声哥,我刚才昏了头了,不该对你释放信息素”
“和今天晚上你对我怎么样没关系,”傅声笑着摇头,“裴野,你对我做过的事,算不算上今晚这一遭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如同一个无形的耳光抡圆了抽在脸上,裴野狠狠一愣,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傅声脸上仍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琥珀色的眼眸中浮现出毫无温度的笑意。
“你现在说的话,做的事,是在乞求我的原谅,还是希望我们抛弃前嫌重归于好呢,裴警官?”他问。
裴野的手蓦地一松,傅声就势把手轻轻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