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声垂下眼帘。

他说:“第一,如果我帮你们搞到顾氏医疗的竞选资金,你们要让特警局给我在办公室和别院配备电脑,可以连接内外网的那种。”

裴初思索一阵:“可以,但是我有条件,要额外加装监测系统的那种,同时你的办公室要安装监控。”

“成交,”傅声说,“第二个要求……”

他停顿片刻,脸颊的肌肉隐隐动了动。

“我要求得到新党主席接见。”青年低声说。

裴初的声音一下子警觉起来:“你要什么?”

“当初是你说过,如果我能诚心效命,未来能成为新党的肱股之臣也说不定。难道这些话也是哄人的?”傅声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也需要被发掘的机会,而不是一辈子都被特警局的这些庸才踩在脚下。”

裴初又不说话了。傅声挑衅地笑了笑:

“不会吧信鸽……你是怕我被党主席赏识,让你从此黯淡无光了?还是你担心重用了我就意味着要冷落了你”

“无稽之谈。”裴初斩钉截铁地打断他,“这两天你做好准备,我会让人把资料给你。”

傅声哼了哼,听见电话那头挂断,于是也把听筒放下。

读书笔记翻到最后几页,上面出现的却并非和前头一样密密麻麻写满隽秀字迹。一张手绘的揽月坊建筑图赫然出现在纸上,旁边详细记录下建筑的各项数据、内部结构图、逃生通道分布与管道布局。

傅声垂眸看了建筑图一会儿,而后用钢笔在纸上打下一个叉。他握笔的劲很大,纤长五指用力到骨节泛白,笔尖微微陷进纸面里,透过下一页留下两道深深的划痕。

他重重画完,将这两页纸扯下来,对折撕开,再对折再撕开,如此往复,直到将其变成一堆细小的碎片,而后将碎纸屑扔进垃圾桶。

单向玻璃外的走廊里传来关门声,似乎是对面办公室有人进出。傅声没有侧目,把书翻开新的一页,执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