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不高,这笔钱算我欠您的……”
傅君贤轻声打断他:
“傅声,我知道你可怜这个流浪儿,可是你住的地方一向治安严谨,怎么会在前段时间突然有流浪儿来这里乞讨?你要帮他,也要先顾好自己,最起码先查清楚这孩子是不是来路不正。”
这次轮到傅声不解:“他只是个……”
“你觉得我是职业病犯了是不是?”
傅君贤正色道,“傅声,作为你的上级和你的父亲,我告诉你的都是经验之谈。做我们这一行,是没有上下班之分的,时刻都是作战状态,随处都有可能是战场。这孩子底细不清楚,你就让他轻易和你同住一个屋檐下?”
一席话让少年傅声哑口无言,他虽没说话,却肉眼可见地低迷下来。
傅君贤到底疼爱自己独子,思忖片刻后无奈地长出一口气,把照片往前推了推。
“你自己去查,要是查清楚这孩子背景干净,剩下想怎么做就随你便吧。”
傅声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抬起头眼前一亮:“真的?”
“若是真的是碰巧流落至此,资助一个孤儿到十八岁也没尝不可,现在世道艰难,就当做做慈善了,”傅君贤说,“还有,我和你是父子,不要谈什么借啊还的,当初说好了送你一个入职大礼,这三十万就当是补给你的礼物,你自己看着办吧。”
父亲的话让傅声心窝里涌起一阵五味杂陈,傅君贤从小对他家教严格,却也因为母亲早亡而对他疼爱有加,后来自己一朝分化为omega,却仍然进入特警局与一众优异的alpha同台竞争,父亲年岁渐长,对这个懂事争气的儿子的心疼早已多过了严苛。
他能感觉到,父亲也有点老了,对儿子永远会不自觉地心软和妥协。
“天色晚了,赶快回家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傅君贤拿起另一份文件,手背冲外对他挥了挥,语气温和。
傅声答了句是。
走出办公室的一刻,一股轻微的眩晕感袭来,少年稳住身形,似乎想起什么,表情略微凝重了一瞬又很快恢复如常,关上门转身离去。
*
回到家时已是深夜,一天忙碌下来傅声早已疲惫不堪,骨头架子都差点散掉。钥匙还没插进门孔,他便听到屋里由远及近传来一阵轻快的小跑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