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嘶声道:“少他.妈对我用这招离间计!”
“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我只是提醒你掂量清楚自己的价值。”
傅声终于睁开眼睛,澄澈的瞳孔里凝着幽深寒意,陡然抬眼与后视镜中那双怒目而视的双眼对上。
“绿灯了。”傅声说。
话音刚落,信号灯倏地跳转变绿。
胡杨错愕。
“好好开你的车吧,”傅声挪开眼,“别从后视镜里看我,看路。出了车祸你死不要紧,我的命你不够赔。”
车子原本已经打了右转向,准备过了路口靠边停车。胡杨攥紧方向盘,忽然抬手狠狠锤了一拳,车喇叭滴滴地尖叫,把对向要转弯的车子吓得刹停下来。
他嘀咕地咒骂了几句,手一扒拉,关掉转向灯。
车子并入超车道,重新向前驶去。
车内终于陷入难得的安静。
刚刚胡杨泄愤地砸喇叭时傅声就默默皱了下眉,喇叭声太突兀,惊得他心口越发刺痛。
好在胡杨已经没心思看他,也不再聒噪。傅声悄悄把制服外套的扣子解开一颗,手贴着熨帖的面料伸进里面隔着衬衫摸了摸,果然摸到一手汗湿的灼热。
他无可奈何地叹口气,转过脸看向窗外。
天光已经彻底遮蔽在云后,细密雨丝斜斜地打在车窗上,透过折射,窗上隐约显出一个朦胧的轮廓,柔顺长直的发,清瘦的脸颊,颈侧泛着象牙色的冷白光辉。
傅声的眼神散了一瞬,抿紧唇瓣,逃避似的转回头。
雨声渐渐盖过了发动机的轰鸣,黑色SUV在阴暗光线下折射出冷调的金属光泽,一骑绝尘驶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