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将众人领到一间屋内,桌案上早已放好了文章题目。那几人听说傅寒江要考校他们,哪有不应的?反倒心中欢喜起来,还觉得自家是得了这位铁面中丞的赏识,说不定就要平步青云了呢。
当下一个个全都争先恐后地思索起来,也没注意到那书吏什么时候退了出去,又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锁上了门。
至于这间屋子地处偏僻,少有人过来,众人直在屋中被关了一天一夜,又饿又渴之际才被人发现,又得知那书吏根本就是人假扮的,且假传傅寒江命令这些,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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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且说秦露的风筝飞了片刻,因遇到一阵大风吹断顶线,也慢慢落了下去,她心里正有几分怔忪,忽听人来回:
有人把姑娘的风筝送回来了。
她心中一动,忙趁着蕊娘等人谈笑时偷偷溜出来,一路跟着那来传话的宫娥分花拂柳,到了一座小楼前,却什么都没看到,只有一顶银舆皂帷的官轿停在路边。
秦露见那官轿品级不低,像是二品大员用的,心中一动,便慢慢走过去,掀起轿帘,弯腰朝里窥看。
忽然她腰间一紧,不禁哎呀一声,已是被人一把勾住,跌入了一个火热结实的怀抱里。身体本能的慌乱褪去后,待对上那双湛然含笑的黑瞳,她脸上一红,绷紧的神经瞬间松懈下来,果然她就知道是他在这里。
老男人:敢打我脑婆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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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我老了
不认得的人说给你送风筝,你也就二话不说地跟了过来,也不怕教人拐了。
若有人拐我,那你是什么,拐子不成?
久违的娇音嫩语让傅寒江当即便心头一荡,又见少女一颦一笑皆是无限风情,数月未见,她身量又长高了一些,也愈见娇美了。
他当下便想到那个想以风筝结缘的丁公子,还有那些快踏破了秦家门槛的媒婆,一股酸涩便涌了上来,也不知怎的,忍不住脱口而出:
露儿,你会不会嫌我老
一个老字却只说了一半,无论如何也无法继续出口。
以傅寒江的骄傲,又怎么可能问秦露,你会不会嫌我老了,会不会觉得我配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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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像是一株正悬在枝头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在晨露中迎风初绽,在旭日下向世人尽情展现着自己的娇嫩风姿。而他虽是一棵高大的树,可那树已然成熟,终究要走向无可避免的衰败。
其实傅寒江不是第一次知道那个丁公子,今日之前,他早已连丁公子的祖上十八代都查探过了
略有才名,仪表堂堂,家庭简单,性情和善,京中不少权贵其实也有意把女儿嫁给他,秦母等人亦对他十分满意。最要紧的是,他远比自己年轻。
那些上秦家说亲的人家,眼前的这些青年人,若论相貌,论才学,论人品,论手腕,他们有哪一个能及他一根手指头?但傅寒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会觉得不如他们。
忽听少女嗤的一笑,此时因是坐在傅寒江腿上的姿势,那小脸便靠着他的胸膛,纤指在他衣襟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画着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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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我见着了好多人呢长到这般大,我还没见过这么多外男,有几个,倒也生得十分俊俏。
傅寒江心头一沉,搁在身侧的手也下意识紧了紧。
不过,我不喜欢他们。有些失之轻浮,有些就爱在人前现弄,还有些看起来呆傻得很我喜欢的,要又稳重,又成熟,虽然总爱板着个脸,还总训我,但我知道他是我心里最好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