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帘掀起,苏夜眸光一凝,竟不知自己该露出何种神情。
他原本以为是苏家哪个丫头躲在屋内自打他回京后,这样投怀送抱的把戏他已见过太多了,所以方才察觉到那道清浅似女子的呼吸,他立刻便动了手。
谁知纱橱之后竟是明珠,她为何会在此处?她不是根本不想见自己吗想到丫头送来的那件旧衣,还有她向玉姝打探叶承允身世的事,苏夜已明白过来她在确认自己的身份。
他心里不知为何,有一种似苦涩似讥诮的味道涌了上来,冷冷道:夫人好雅兴,原来这就是夫人家中的待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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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自然也有几分尴尬,想解释,偏此事也委实无法解释明白如果叶承允并非苏夜,自己躲在纱橱后偷看他更衣,自然是大大的冒犯,而他若就是苏夜,自己又何必再遮遮掩掩呢?
想到此处,她抿了抿唇,索性直言道:冒犯将军是小女子之过,我躲在此处,是因为有一个问题无论如何也想当面问将军。
将军或许不知道,将军长得,很像我一个故人。
五官、身形、神态虽然说话的声音,举手投足间的习惯其实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但她就是固执地觉得,他带给她的感觉,是那样熟悉。
一步一步地,明珠停在男人面前:那日我们在宗祠里,你,你和我云雨时,我能感觉到,你和他一模一样说到此处,饶是明珠镇定远胜常人,也不由脸上发烫,她顿了顿,方才轻声道:
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是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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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便紧紧抿住了唇,视线一瞬不瞬地凝视着眼前高大的男人,虽然如此,只有明珠自己知道,她的心跳得有多激烈。
他会如何回答她,是,还是不是?若他干脆地否认了,自己还要不要继续追查下去,她的猜测会不会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纷乱的念头不断激荡,半晌,方才听到男人笑了一声。他勾起唇角,面上的神情既不像是疑惑,亦没有不悦,反倒有一抹奇异的,兴味盎然,他笑了笑:
夫人,那日在宗祠里,你亲口说过从此便两不相干。若不是夫人的这句话,我恐怕以为,夫人眼下在勾引我呢。
1号选手明珠打出了一个直球!直球飞向了苏夜选手!
苏夜选手他,他把球打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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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勾引你
话音未落,明珠已刷的一声,双颊涨得通红,她勉强维持着淡然,颤声道:
我,我绝无冒犯之意,我
你说的那个故人,是谁?男人忽然打断她的话。
她下意识便答:他是我的兄但话到唇边,心头一动,她抬起头,定定看着男人的眼睛:
他是我的夫君,是我孩子的父亲,是我此生挚爱之人。
男人的眸光没有一丝扰动,就仿佛一泊早已冻结的冰湖,又或沉黯无光的深渊。但明珠不知为何,吐出这句话时,她心中愈发坚定起来
是他,就是他,他方才故意说出那句讥嘲她水性杨花的话,就是因为他不愿正面回答!
如果说明珠起初还只有七分怀疑,此时却是有了十分肯定。假若叶承允并非苏夜,又为何要说出这些极无礼的话来?以他表现出来的正人君子模样,他不会和明珠这般孤男寡女地在此纠缠不休。
她不再窘迫慌张,轻声道:若将军有兴,我可以给将军讲一讲我和他的故事。
说罢,也不等叶承允回答,便将自己和苏夜之事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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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们从前的亲密无间,到后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