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已连磕三个响头,道:
爹爹,求爹爹看在阖府一百七十八口人的份上,进宫请罪罢。
爹爹不过是为奸人所惑,一时鬼迷心窍,方才走岔了道,如今尚未铸成大错,此时停手,还有转圜之机。
且爹爹若主动出首,戴罪立功,以圣上和太后的仁德,当感念爹爹素日的辛苦,从轻发落。女儿不才,在太妃娘娘面前也还有几分薄面,还有摄政王那里也可请其斡旋一二。
只要爹爹愿意回头,女儿愿倾其所有,甘愿上表代父领罪。说着,她又工工整整地磕了三个响头,声音清亮,一字一顿:爹爹,阖家一百七十八口人的性命,苏家百年来的基业,都存于爹爹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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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宁侯听到此处,早已目瞪口呆,又惊又疑。只见他脸色从白到红,又从红到紫,最后变成
了铁青的怒色。
珠儿,你先起来。他强忍怒火道。
爹爹若不应,女儿就不起。明珠的声音很轻,但一如方才坚定,她沉静的双瞳淡淡看着他,
靖宁侯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只觉自己完全被她看穿了。
这丫头究竟从哪里知道了此事?难道起事大计已在他不知情的时候泄露了?!
但靖宁侯细想了想,又觉不太可能。如果造反的事真的泄露,苏家怕是早已被围得铁桶一
般,他也被投入大牢了。事情的真相,只会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明珠自己看出来的
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但靖宁侯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个女儿聪明绝顶,胜过不知多少男人,
想到此处,他叹了一声,道:
你就是太明白了,若你是个儿子,咱们家,也不至于到如今这般田地。
珠儿,你的孝心为父都明白。但成大事者,需得甘冒奇险,一味的担忧怕事,那些泼天富
贵,怎么可能送到咱们手上?
我已年老,衡儿又还年幼,此时不博,便再没有博的机会了。王爷已许诺我们,待事成之
后,人人都有高官厚禄,为父我就是从龙之臣!
届时,还怕咱们家的基业不盛?我这一番苦心,可都是为了家里,为了你和衡儿啊!
为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