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笨蛋爹爹是很碍眼,但也不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都能肖想的,想做二房,也不看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
秦煜反倒只是笑了笑:你何必生气?不过是些耳边嗡嗡的苍蝇罢了。原还担心她们闹出什么事来,没想到如此蠢笨,委实不值一提。
想了一想,道:她们后日不是要宴客吗,我倒有个法子,让那女人出出丑,省得她成日家出来进去地给娘亲添堵。
说着,示意秦烨附耳过来,二人如此这般商议了一番,方才计定。
闲话休提,且说展眼便至乐家宴客那日,乐太太一早就借了秦家的屋子摆酒,又请了一班小戏,虽也请了秦母等人过来,秦母托词身上不
爽利,便只蕊娘过来坐一坐罢了。
席上那些女眷多是四五品,甚至六七品的诰命,虽然放在外头也是平民百姓仰止的官宦人家了,但在蕊娘面前,委实不值一提,因此她一
来,众人便忙殷勤地迎上去,先让蕊娘坐首席,蕊娘谦辞几句后因辞不过,方才坐下。
其后一应话题俱都绕着蕊娘,或是赞秦家花园子的景致好,或是赞蕊娘头上的首饰新,又将席上的菜肴,秦家的丫头,连那架子上的八哥
都赞了一遍,言谈间无不是蕊娘如何持家有道,如何大气得体,如何悯下温柔,却是将原本的东道乐太太和乐婉晾在一边,开席半个时辰,二人都
没说上几句话。
这原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席上诸人有几个这辈子见过超品的国公夫人,还能有幸共坐一席?且这花园子原本就是秦家的,一应菜蔬酒水俱
由秦家供给,众人来此做客,自然要赞主人家,乐家根本不是此间主人,赞也赞不到他们头上。
枉费了乐婉今日原妆扮得花枝招展,穿了一身蕊娘打发人给她新做的好衣裳,又寻出自家最好的首饰,如此浓妆艳抹、盛装华服,原预备
在众人面前来个惊艳亮相,也好给自家长长脸,谁知压根没人在意她。
她心下顿时又嫉又恨,想到蕊娘不过是个奶娘出身,若不是狐媚子会勾引人,得了男人喜爱,如何会这般平步青云,凌驾于众人之上?自
己一个千金小姐,又有哪点不如这奴才秧子了?
正想着,此时众人说到丫头们刚捧上来的茶水,一人道:
虽说这施州玉绿我也曾有幸吃过,竟从没尝过这般轻淳的口感。入口回甘,余味又有一种淡淡香气,竟不知是何香。
蕊娘笑道:这是梅花香。
众人不免奇道:如何玉绿里又有梅香?
蕊娘道:因这煮茶的水乃是旧年蠲的梅花雪,只取梅花上薄雪一层,收在花瓮里,埋于梅树下,一年也只得一瓮罢了。
众人听了,无不啧啧称奇,都道:真真是尊贵人家的吃法,又风雅,又新巧,我们却是不能的!
忽听乐婉笑道:怪道人说姐姐蕙质兰心,这梅花雪煮茶的法子想必也是姐姐想出来的?若论端茶递水,姐姐必然极惯熟。
话音方落,众人皆大惊失色,再没人想到乐婉竟如何不知礼数。她说蕊娘在端茶递水上惯熟,岂不是在讽刺蕊娘曾经做过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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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众毁容
蕊娘心内也是勃然大怒,但并非因乐婉戳破她的出身,只因她自问自己没对不起乐家一分,且还一再退让,没想到自己的好心好意,却换来他人的得寸进尺,难道她们真当她是个面人儿,任人欺辱不成?!
只见她面上从容依旧,闻言竟柔和地笑了笑:
妹妹这话说的,倒教我不知如何回了。你我都是打小儿学着规矩长大的,在家时要为父母端茶递水,出了阁要为公婆端茶递水,既为长者,有何不可?还是说妹妹在家,竟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