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了它。」他将文件递给她，「这是程氏集团对你养父母的起诉书，罪名是人口贩卖和非法拘禁。」

江念慈瞪大眼睛。

「可是证据......」

「证据在这里。」程书臣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U盘，「你给我的那些资料里，恰好有程时安与你养父母资金往来的记录。」

江念慈接过文件，手指微微发抖。

她没想到，自己这些年收集的证据，竟会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

「签了它，」程书臣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视线落在她的肩胛骨处若有所思，「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17

半个月后，江念慈和程书臣结束了在爱尔兰的行程。

乘坐私人飞机回到了国内。

「先送你去酒店，我处理完事情就回来。」

江念慈点点头，看着他被助理推上另一辆黑色轿车。

然而，江念慈刚到酒店，就听见门外突然传来嘈杂的争执声。

「我女儿就住这儿！你们凭什么拦我？」

江念慈听见这个声音的一瞬间，浑身僵硬。

门被猛地推开，江德昌和王美凤闯了进来。

「念慈啊！」王美凤夸张地张开双臂，声音尖利得刺耳，「妈妈可算找到你了！」

江念慈的呼吸凝滞，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

江念慈的养父江德昌搓着手上前一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念慈啊，别胡闹了，快跟爸妈回家吧。」

「家？」江念慈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我早就没有家了。」

养母王美凤突然扑过来，双手抓住她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她的皮肉。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当年要不是我们从人贩子手里把你买回来，你早就被折磨死了！」

江念慈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皮带抽在背上的剧痛，还有饿到胃痉挛时扔在她脚边的馊饭。

「知恩图报懂不懂？」

「我们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么报答的？」

王美凤的眼泪说来就来，她拽着江念慈的衣角哭嚎。

「妈知道以前对你严厉了点，可那都是为了你好啊！你现在攀上高枝了，就不要爹娘了？」

江念慈的耳边嗡嗡作响，恍惚间又变回那个缩在墙角的小女孩。

「念慈。」

一双手突然从背后环住她的肩膀，程时安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里。

「别闹脾气了，跟我回去吧。我保证以后只对你好。」

「我会帮你彻底远离你的养父母，让他们不再纠缠你。」

「你放开......」

江念慈不断挣扎。

程时安使了一个眼色后，江德昌二人受意。

一左一右架住她的胳膊。

王美凤的指甲掐进她的肘窝，在她耳边低声威胁。

「死丫头，你别忘了卖身契还在程二少手里，你以为领个证就自由了？」

江德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抖开，上面赫然是江念慈十五岁时被迫按下的手印。

「你看清楚了，这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呢，人身自由归我们支配！」

「念慈，别不识趣了。你现在跟我们走，程二少还能给你好日子过。」

程时安微笑着接过契约，另一只手抚上江念慈的脸。

「乖，别让我难做。只要你回来，我马上让叔叔阿姨搬进大房子......」

江念慈猛地甩开他的手：「滚！」

就在她被养父母架着胳膊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