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她怒吼，可喊叫得再大声也无法止住那最深处的疼。

应如莹说得没错，如今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可明明最初他伪装也只是希望这个世界上能有多一个人爱他。

只是他没有想到最后却连唯一爱他的宋曦宁都失去。

谢昭陷入无尽悔恨中，加上在精神病院受到的各种折磨，他开始出现幻觉。

最开始他以为是梦，后来发现清醒时他也能看见宋曦宁出现在他的身边。

他开始沉浸其中。

萧承扬再见他时知道他如此，心中了然他的病情加重，担心他会再次人格分裂，几次想让他清醒点，不断告诉他那只是幻觉。

可他不以为意。

“如果可以一直见到她，我宁愿自己疯了。”

就这样他半是清醒半是恍惚，浑浑噩噩过了近两年。

也渐渐习惯待在精神病院，放任自己沉沦疯魇。

他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下去。

直到那天，他无意撞见一个人。

看见那人与宋曦宁一模一样的眼。

第14章 14

谢昭害怕又是自己的幻觉，确认几次是现实之后。

他立即追上去。

牢牢抓着那人的手，不肯松开。

那人下意识回头，再对上谢昭目光那一刻，浑身不自觉一抖。

宋曦宁如何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谢昭。

她想甩开他的手，才惊觉他的力气之大她怎么都无法挣脱。

谢昭看清楚那张脸。

和梦里千千万万遍见到的那人完全不一样。

可那双眼，却又是那样的熟悉。

他直觉眼前人就是宋曦宁。

“宁宁......”

他下意识喊出那个名字，在听到他喊她名字那一刹。

宋曦宁心下一凛，更加用力想要摆脱他。

“放手！”

可那只手却像铁钳般死死禁锢她的手，谢昭见她挣扎甚至还想去抱她。

两人拉扯的动静变大，可偏偏那时周围没有人。

宋曦宁只能大声呼喊。

手腕猛地脱力，取而代之是一双温润的手。

顾临安拉过她把她护在身后。

“没事吧？”

宋曦宁摇摇头。

谢昭却在看见顾临安之后，仿如遭受刺激般双眸瞬间通红，径直又要冲她而来。

好在这时，看护还有保镖及时出现。

连忙将谢昭制住。

“不好意思，病人精神状况不稳定，是我们没有看管好，惊扰到两位。”

看护连连向他们道歉，就要把谢昭带回病房。

谢昭被他们架着，还不断回过头朝她这边望。

宋曦宁背过身，直到那些人走远。

离开精神病院，宋曦宁还在恍惚。

顾临安担心她的状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最终还是道：“谢昭是被谢家送进来的，我刚刚见过他的主治医生，他说他现在的情况很不稳定，有精神分裂的前兆。”

宋曦宁愣愣听着那些话，此前她一直都不知道谢昭在精神病院。

只是听说在她“死”后，谢昭就销声匿迹，有传闻他被谢家送出国。

却不知原来他是被关进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