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现在京城有多乱?因为你的事,立储也不吵了?,帝党和相党竟也不争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动到了?他们全?部的利益了?!”
“圈地之事,是每个王朝,随着时?间流逝都不可避免发生的事情。旁人若是遇到这样的事躲都躲不及,你又何苦在这件事情上把自己搭进去?”
裴清诧异:“所以就因为旁人避,我便?也要退让了?吗?”
“你说?得对。这的确,是千百年来,所有王朝都无法规避的问题。可我既窥见他们之恶行,便?不会放任他们继续下去。为生民立命,本就是我入仕的初心。”
林舒窈高声:“所以就要做无畏的牺牲吗?”
林舒窈憋住火气:“你有没有想过,如今以你的力量,你想与他们面对面冲突,根本就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到时?候莫说?你想要的结果能不能实现,恐怕就是你自己,也会深陷在囹圄之中!”
她?一字一句地想要劝阻他:“你自己尚且不可自保,又怎能捍卫你想要的东西?”
“裴大人,隐忍蛰伏对于你来说?就那么难吗?”
裴清望了?她?片刻,随后嘴角泛起苦笑:“是,我如今实力,于他们而言,无异于蚍蜉撼树,但若所有人都因此畏葸不前,无人出来阻止,任由其发展,那么腐朽之处只会越变越大。”
他轻声又悲哀道:“可是言言,你说?牺牲,难道只有我的牺牲才算牺牲吗?只要官场之上,阴霾一日不除,受苦的只会是更多的百姓,他们的牺牲又有何人去权衡?”
“蚍蜉难以撼树,但水滴汇聚亦可成江海。如今形势,只要有人出来震慑他们就是好?的,哪怕他们的消停只有三年五年,甚至一年两年,但都是于百姓喘息的机会,亦是给后来人彻底解决这种问题的机会。”
“我不怕生死,也不念权势,万事开头,总有第一步,而世人不愿做这第一人,那便?由我来做。”
林舒窈唇角牵扯出一抹笑,那笑中有几分无奈,有几分苦涩,亦有几分自嘲。
对啊,裴清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当年的春闱他不也是如此么。
她?眼中闪起泪光,又恨又死心的:“所以你便?要放弃我了?,是吗?”
裴清瞬间滞一下,争执了?许久,他都没有因为林舒窈的话而动摇,可是现下他的心却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