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窈追问:“怎么?你和我说不得??”

裴清:“不是。”

他抬眼道:“你可还记得?我春闱那?年,朝廷对于科举舞弊一案给出的结果是什么?”

林舒窈回忆道:“我记得?划定的主谋是,礼部?侍郎为了帮他儿子走关系,所以才将科举试题泄露。”

她蓦地反应过来:“我想起来了,他之所以要帮他儿子走关系,就是因为他儿子犯了事,而犯事地点就是在?相州!你这次这个事情不会和这个有?关吧?”

裴清颔首:“嗯,这次这件案子的主犯,是上次礼部侍郎之子一案中的证人,那?个案子是圈地案,而这个主犯虽然是当地的有名的田主,但他却并在?那?个案子上帮受难的佃户出了头,做了那个案子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而巧的是,如今送来的这件案子不仅事发经过和当时基本无异,就是各方面的物证证言也是极为相似,只是主犯换成了当时那个案子的证人。”

林舒窈:“所以你是怀疑,这个案子有?冤情?”

裴清:“嗯,需要到当地将这个事情了解清楚,不然?若是出了冤假错案,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遭殃了。”

林舒窈喃声:“相州,圈地案……”

次日,裴清依照计划出发去了相州,林舒窈却好像觉得?自己似乎有?什么事情没想起来。

这段时间朝堂上关于?储君的人选依旧吵得?火热,主要分?为三派,一派就是觉得?皇帝还算年轻,赶紧多去后?宫加把劲就行,不必想着立其他人为储君;一派就是选宗室子那?派,还有?一派就是相王那?派。

大晋的文臣有?个特点,就是当有?一群人向?皇帝提建议时,皇帝越排斥他们提的就越起劲。

所谓忠言逆耳,他们这种行为就是忠臣之举,而且反正有?这么多人出头,法不责众,他们也就不怕皇帝清算他们。退一万步讲,就算皇帝真的因此忍耐不住,挑了几个典型,打顿板子,他们也觉得?不亏,反而觉得?这更?是他们直言敢谏的荣耀例证。

也因此,储君的话?题这段时间愈演愈烈。

而且到了后?来,朝中立储三派的声量大小也渐渐往了相王那?边倾斜。

皇帝和相王之间的关系便?越来越紧张。

“滚!”

皇帝又发起了火,砸了手中的东西就让周以桉出去。

自立储君风潮掀起后?,周以桉几乎天天都在?被皇帝挑着刺地辱骂,皇帝似乎已经将他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不仅私下?肆意谩骂,就是在?朝堂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也丝毫不留情面,活让林相一党看了笑话?。

陆游川在?守着人制完药之后?,去了皇帝处做了汇报,出来之后?便?一路快步追赶着周以桉,直到出了皇城。

“殿下?,殿下?。”

陆游川骑马赶上,跟在?了周以桉身后?。

周以桉回头:“陆大人?又是你。是皇兄让你给我带了什么话?么?”

一个多月的打骂,让周以桉的面容显得?格外憔悴,双眸也不再明亮有?神。

陆游川垂眸:“微臣有?几句话?想单独对殿下?说,不知殿下?可否方便?。”

说完,他又抬眼,眼珠一动,有?了示意。

这里是大街上,周以桉如今处境敏感,他们便?不适合在?一起多呆。

周以桉移开视线就往前?走,只轻飘飘地留下?了会面地点和时间。

相州那?边,裴清到达之后?直奔去了大牢想了解情况,然?而他方才向?地方官员传达了刑部?的指令,就被告知案中主犯已于?前?几日猝死在?了牢中。

事情的线索似乎从一开头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