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窈:“不然你还想说与几人听?”
裴清:“……”
“在下只是担心男女独处一室会对娘子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林舒窈冷冷道:“能有什么麻烦?谁又敢出去乱说?你的那两位朋友?”
对啊,她是林相之女,外面又都是她的人,谁又敢妄言她的事呢。
但男女有别,裴清想,该有的距离还是要有的。
他行礼作赔,回了她的话:“自是不会,是在下多言了。”
林舒窈瞥他一眼,哼一声:“好了,郎君还是快说吧。不然我就真去问刚才那几位郎君了。”
裴清立身垂眸:“其实……”
林舒窈:“你就打算隔这么远与我说?是想让外面的人都听到么?”
裴清抬头诧异,他隔这么远只是想保持男女之间的距离啊,他已尽力做到不去看她,以免给她造成不适,她怎么还倒打一耙呢。
当真和梦中那般一样倨傲。
裴清坚持:“外面不是娘子的人么?”
林舒窈不管:“她也听不得。”
裴清无奈上前几步,在林舒窈侧方几尺的位置停下。
他问:“现在可以了吧?”
林舒窈瞥一眼,不以为意:“说吧。”
裴清将准备好的说辞道出来:“其实我们刚才与那几位郎君不过是见解有些不同,他们觉得科考之中策论更为重要,我们则以为诗赋一项也不应该落下。”
裴清猜测着林舒窈可能听到的信息,便排出了一套还算说得过去的理由。
林舒窈半信半疑:“这和林仲盛有什么关系?”
裴清不动声色地抬一下眉,心想这娘子当真是骄横,在外面竟这般一口一个地直呼她二哥的名字。
而且还面不改色,叫得那般顺畅。
裴清故作不好意思地回言道:“那只是他们提了一下林二郎,我们便猜了猜这个林二郎是谁。”
话至此处,林舒窈竟突然眼笑眉舒地笑出了声:“是吗?”
裴清颔首垂眸,余光之下却见林舒窈站起身,一步一步慢慢向他走来。
她停在他身前问:“你可是顾忌我的身份才对我有所隐瞒?”
裴清不喜撒谎,他只笑说:“可娘子并未将身份告诉过在下啊。”
林舒窈眉毛微挑,似笑非笑:“你不知道?”
裴清:“娘子只说过你是相府出身。”
林舒窈冷笑道:“我虽只说我是出身相府,但如今在朝的宰相也只三位,其中生有女眷的更是只是两人,刚才我又只一直问你林仲盛的事情,你会猜不出来?”
裴清失笑:“在下初入京城实在对各位相公的家事不太了解。”
林舒窈没管他的话,只继续问:“不过也奇怪,你缘何就以为我是林相的女儿,而不觉得我是胡相的家眷?”
其实大晋并无明确名为“宰相”的官职,而是人们对三省长官的通称,所以纵然三省长官各有官名,但也被认作为“实质宰相”,也因此大晋施行的其实是“群相制”。
先帝驾崩前曾托孤于五位大臣,而五位大臣都先后晋封到宰相之职,林舒窈的父亲便是其中最为年轻的一位,也因此熬走了其中两位托孤大臣。
林相近年势力越来越大,做派也不复往日,又因并非传统世家出身,便惹得朝中部分人不快,其中官职最大的便是托孤大臣之一的陈相,而另一位胡相虽不参与党争之事,但林相的许多作为他也是看不惯的。
这是朝中众臣都知道的事情。
所以新科士子若想行卷,其实也应理好派别关系,免得辛辛苦苦做好的文作,最后却投到了主考官死对头的手里,那可就真是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