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上还有那么多人,她居然如此明目张胆地和他说这些话,尽管知道别人不可能听到,纪随还是耳朵发热,倏一下坐直身子与她保持距离。看她那一脸狡黠的笑,只怕她就是在故意借题发挥调戏他。

车子在郊区一个新建的公园停下,家长们纷纷从梦中醒来带着孩子下车,头顶的行李架上放着很多背包和箱子,纪随这个热心的退役军人自然主动帮忙拿东西,其中一个纸箱也不知装了什么,光是从行李架里侧挪出来都颇费力气,等纪随托到手里,两只手臂都忽地一沉,差点抬不动。

见他身子一晃,赵虞也被吓了一跳,好在他最后又稳稳地抱住,把那纸箱放到了地上。

从大巴下来,眼角余光瞥到纪随捶了下腰,赵虞正要问是不是伤到了,瞿思潇却抢先一步朝他比着手语,问他腰怎么了。

赵虞本来都没想到别的方面去,谁知瞿思潇这一问,纪随的表情反而不自然起来,偷偷瞄了她一眼,被她撞了个正着又赶紧收回去。⒑3252㈣93㈦

这下赵虞懂了。

忍了几次都没把笑憋回去,赵虞干脆不顾形象地弯腰笑了起来,看向纪随的眼神充满了戏谑:“我觉得你可以趁机对他进行性教育了,通过你的肾虚告诉他,男人不管平时体魄多强,到了床上都是会被榨干的。”

瞿思潇只能靠口型猜测他们说的话,见赵虞笑成这样,更是好奇地看向纪随,纪随硬着头皮用手语解释:她笑我最近没锻炼身体,连个箱子都抬不动。

瞿思潇想了想,很认真地比划:你要加强锻炼,别让她再笑你。

纪随幽怨地看向赵虞,她却一脸无辜:“是你主动的。”

的确是他主动的。

自从那天和凌见微的激情现场被他撞上,她就再也没碰过他。他说让她给他点吃醋的权利,她给了,充分尊重他的意愿,不碰他,不撩他,甚至和他说话都正正经经的。

可这样的权利究竟是用来折磨谁的?他心酸,他吃醋,一边对她温柔一边又独自生闷气,她不主动他便也拉不下脸来对她做什么,到最后她的日子照过,身边的男人依旧一个比一个体贴,他的那点醋意反而越发显得可笑。

“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折磨我,故意看我对你有多无奈。”昨晚把她堵在玄关肆无忌惮地进入她身体时,他粗喘着在她耳边这样说。

但他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就因为没有故意,更让他觉得可悲。在这段永远不可能对等的感情里,卑微的、可怜的,却又心甘情愿一头扎进去的一直都是他。

带队老师拿着扩音器指示家长们带好孩子排着队去领树苗,瞿思潇的水杯落在了大巴上,赵虞去停车场给他拿,刚从大巴下来就撞上纪随:“你怎么也来了?”

瞥了眼没准备下车的司机,纪随突然扣着她的脑袋重重吻了下去,直到她被亲得呼吸都乱了,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这次,是你先撩我的。”

抬头确认了这是司机的视线死角,赵虞才攀上他脖子贴紧他:“怎么?想野战?腰不疼了?”

这样挑衅的话自然又换来了他另一记深吻,后腰被他摩挲得有些痒,赵虞缩在他怀里扭了扭身子,却吓得他赶紧松开她,往后退了两步。

垂眸瞥一眼他胯间宽松的裤子,赵虞不禁低笑起来:“你这反应不会比青春期的时候还强烈吧?这么敏感?”

纪随无奈地叹息一声,牵起她的手往回走:“潇潇还在等我们。”

两人刚转过身,就看到了不远处的许承言。

难得穿了身休闲装的他站在另一辆大巴车后看着他们,那样子明显来了有一会儿了,肯定也已看到他们刚才激吻的情景。

“你怎么在这?”刚问出口赵虞就反应过来,“这活动是你的基金会赞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