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前台打了电话,让人送来体温计和退烧药,但她并没吃药,反而扔进了抽水马桶,然后便一直量着体温确定没有升高,不会危及生命,就这样撑到天亮。
等她虚弱地穿着睡衣敲响薛湛的房门时,他明显蹙了蹙眉:“怎么了?”
“抱歉,薛董,我可能是不太适应这边的天气,昨晚发烧了,跟前台要了退烧药也不见好,今天……今天没法陪您参加会议了。”
说着说着,她已经眼眶通红,带了哭腔,“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情况会是这样,要是早知道,我就不该自告奋勇陪您来出差,还耽误工作……”
薛湛并没怒意:“行了,用不着说这个,病了就好好休息,我打电话让前台给你叫医生。”
赵虞乖乖听话,窝在房间等酒店医务室的人来给她测了体温,还打了退烧针,但她再次偷偷吹冷风,病情反复,体温也没能降下来。
结束了上午的会议,薛湛来她房里看她,一探她额头就惊了:“怎么还更热了?”
赵虞一脸委屈:“我也不知道,药也吃了针也打了,就是不好。”
薛湛起身:“我送你去医院。”
“不要!”赵虞拽着他的手臂拼命摇头,泪眼婆娑,“我不要去医院,我怕去医院就回不来了,我不要躺进冷冰冰的停尸房里,我不要……”
一副烧糊涂了又可怜兮兮的样子,哪怕面前是座冰雕,也该为她的惨状而心疼了。
薛湛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了几秒,开口道:“好,那我再让医生来一趟。”
这一次,他就在她身边陪着,看着医生给她输液,又看着她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下午的会议即将开始,他起身给她掖了掖被子,准备离开,她却忽然一把抓住他手臂,半梦半醒地哀求道:“别走,别丢下我……”
薛湛止住动作,静静看着她:“赵虞,我要去开会,你放手。”
赵虞非但没松手,反而将他整只手臂都抱进怀里死死拽住,脸也贴在他手臂上胡乱蹭着,口中呓语不断:“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好害怕,好难受……”
手臂被她胸前两团绵软来回挤着,清晰的触感让薛湛无比肯定,她没穿内衣。
事实上,她今早敲响他的门时,他就发现了。
两行清泪从紧闭的眼中缓缓滑落,沾湿了她因为发烧而泛红的脸蛋,看上去楚楚可怜。
但瞧着这样的她,薛湛却忽然勾了勾唇,露出抹意味不明的笑。
随后,他又收敛了笑意,在她床边坐下,伸另一只手去拉她扎着针的手:“别乱动,针头要偏了。”
针头早已经偏了,输液管里回流了不少血,赵虞的手背也肿起了一个包,眼见着已经挽回不了,薛湛干脆提前把针拔了。
因为手上的痛觉,赵虞缩了一下手臂,眼睛也缓缓睁开,迷迷糊糊地看着他:“疼……”
尽是委屈和撒娇的语气。
“谁叫你乱动的?”薛湛叹息一声,慢慢覆上她手指,试图打开她的手,“先放开我,我去给你拿药,可以吃药了。”
赵虞却依旧泪眼汪汪地看着他,不肯松手。
薛湛无奈,只能放柔了声音轻哄:“你放心,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你,你的烧还没退,必须吃药。”
她就像只被人遗弃的小动物,眼巴巴地看了他半天,才试探着松手,嘴里不忘叮嘱:“那你不许骗我,你要在这里陪我。”
“好,不骗你,我就在这里陪你。”
拿了药倒了水,哄着她吃下,他想扶她躺回去,她却顺势搂住他的腰,紧紧贴在他身上,眼泪横流:“对不起,对不起……”
看她哭得伤心,薛湛只能拍拍她的背:“没事,会议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