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男人今日一早出现在自己面前,又穿的随便,眼中也藏着些掩不住的疲惫。指定是回来不久,没来得及休息就来看他了。

“没什么,只是为主人清理叛逃的那些人罢了。我禀告完就来找你了,听说你受罚急得不得了。”

“你对我真好。”苏洄回望进男人那双美得摄人心魄的眼,闷闷地回应道。他不知为何,有那么一瞬,竟在友人眼里看出了几分莫名的情愫。

......

苏洄走出屋子,在殿前找了棵树就蹲下了。那是他平时值守的地方,坐在这里刚好可以看到案边坐着的俞明戈。他时常会望着屋里的主人发呆一整天。

正是拂晓的时候,不觉间天幕已然晕上了一层不均匀的杏黄色,他目睹着一排伺候门主晨起洗漱的侍女撩帘进屋,不久后就是打扮齐整的俞明戈被人簇拥着离开寝殿。

俞明戈一踏出门槛,就上了软轿,苏洄凝神看了又看,也没从这个姿态威严的男人身上找到昨晚噙着一抹笑,恶意调戏自己的影子。

不得不说,俞明戈是个负责的好门主,他每日都会在卯时起身,辰时再准时参加门内晨会,与各部手下商议当天事务,绝不把要事拖到明日。怪不得平天门如今在江湖中地位日益显赫,

民间甚至有人传说,俞门主与朝廷沾亲带故,是下任皇位继承人都说不准。

但这些就不是苏洄要关心的了,只是个俞明戈手下的小小影卫,能确保好主人的安全是他唯一的要紧事。

他攥着拳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训练,努力对待工作。要知道他上次与容怀玉比试的时候,被人家一招就放倒了,真是太丢脸了。

苏洄在树上蹲了一会儿,便觉得头有点晕,或许是太阳太烈,又或许是昨晚清理地不干净,苏洄竟有种摇摇欲坠要从树上摔下的错觉。他眯着眼晃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些。与头晕一同涌上的还有隐隐约约的腰疼与一夜没睡的困倦。

苏洄觉得自己就快要在树上睡着了,他偷瞄另一个值守点的同僚,祈求着那人别发现他偷懒,然后眯着眼倚着树枝迷迷糊糊睡着了,不一会儿就轻轻地打起了鼾。

俞明戈处理完一堆要紧的糟心事,遣散了随侍的人,习惯性地走到那棵苏洄常待的树下,找寻蹲坐在上面的人。入眼的是一只值守时偷懒打瞌睡的小狗,毫无警戒心地仰头大睡,以俞明戈的视角,甚至能看到他嘴角的口水。

静静欣赏了好一会儿,俞明戈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在了树干上。

“啊!”苏洄在发出一声惊呼后,立刻抱紧了树枝稳住身形,他晕晕乎乎的想要生气,在看到俞明戈那张熟悉的脸后瞬间闭了嘴。

“主......主人,属......属下,属下才睡了一小会儿,之前一直有在好好站岗的!”他着急慌忙为自己辩解。

以为要挨一顿罚的苏洄缩着脖子从树上下来,又低垂着头跟着俞明戈进屋,他刚找个地方跪下预备着挨骂,就听见了俞明戈不紧不慢的声音。

“不是喜欢睡吗?睡床上吧。”

“啊?”苏洄满脸的讶异显得他一张俊脸呆呆傻傻,“属下愚笨……您这是在骂我吗?”

“别废话,上去躺着。”

“是。”苏洄从地上起来,高低落差一下子有点大,再加上本来就发热头晕,站起身没走几步就平地绊了一跤,踉踉跄跄差点撞到俞明戈身上。

“你个傻子,这都……你发烧了?”他接住苏洄,感受着怀里人热得烫人的身子,语气是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焦急,“昨晚……没有清洗吗?”

“属下好好洗过了。”与平常相比格外热些的吐息喷洒在俞明戈颈侧,俞明戈按捺住心头的瘙痒,抱着怀里软作一团的人往浴池走。